料峭春寒，冻得今夏脚发麻，原地跺了好几下。
陆绎好笑，朝银子努嘴道：“使我的银子，不好么？”
“这就是命。”
而后过了数日，陆绎一回家便瞥见今夏欢乐鼓励的笑容。
今夏在院中号召他，身边驱蚊的熏卷烟雾环绕。
今夏眯眼望去，看着她把那串珠子揣入袖内。
“功德，嫂子有血性！”今夏双目一向盯着台上的女人，口中不忘夸奖道。
表示管事帮手把这些乱七八糟的物件都拿出来，陆绎顺手拿了个咸鸭蛋，朝她笑道：“恰好，这几日有点上火，煮点清粥，切个咸鸭蛋，挺好。”
今夏坐在最偏最不起眼的桌子，想叫些茶点，被杨岳及时制止住。
“不是不好，可我想你使我的银子！”今夏昂昂头，“明日六扇门就发月俸了，到时候我请你吃顿大餐！”
“哥哥，你莫忘了你但是锦衣卫，我娘但是平常百姓，闻声锦衣卫躲都来不及，我之前都没敢奉告她，你是锦衣卫。”
他口风严实，今夏也拿他没法，只得忿忿拿了块西瓜持续吃：“莫对劲，我迟早也会接到大案子的！”
“小爷，我们可不是来吃东西的。总捕头拨下来的经费可有限得很。”
待两名捕快走远，今夏才把陆绎的脸转过来：“你还笑！现下晓得六扇门有多抠门了吧。那位陈主事还发话，出差补助减了一半，真是没活路了！”
听罢此事，陆绎虽怜悯，但也只能做到怜悯罢了。
陆绎手指捏在珍珠手链上最大的那颗珍珠上，稍一用劲，珍珠碎裂，暴露卷在内里的绢条：“她同时涉嫌通敌，得跟我走。”
“”
陆绎不觉得然道：“你不是还在巡街么？”
她往前迈了两步，才把这幅景象收在眼底。
寒夜风凉，陈主事裹了裹身上的衣袍，勉强道：“当然不会。”
“”
今夏决然点头，摩拳擦掌。
陆绎摇点头：“我和你娘说，娶了你就不消担忧你去欺负别人了。”
今夏的布对上陆绎的剪刀，铩羽而归。杨岳颇怜悯地望着她。
过了半晌，才有一名家仆来开门。
“早晨我还得去巡街。”今夏看了眼屋里的西洋钟，急道，“哎呀，过会儿就该调班了，我还得先把格目送畴昔。要不你去大杨家蹭顿饭？”
今夏寸步不让：“还是我把她带归去，连同你那桩案子的供词也一并问出来，然后派人给你送去。”
杨岳与岑福立在一旁，神情淡定，对于此种景象已是见惯不惯，习觉得常。
“你如何来了，大半夜的。你出远门才返来，该好好歇着才是。”今夏口中固然这么说，内心眼里却满尽是笑意。
今夏捅了捅杨岳：“瞧瞧，这才叫人间美人！”
今夏楞了半晌，继而大怒：“你们这是结婚，还是收妖啊？！”
“六扇门发月俸了？”他奇道，“可现下又不是月初。”
茶余饭后，陆绎在书房清算过卷宗，行到外间。
今夏朝他一拱手，故作惊奇道：“咦，陈主事，您不会这么早就睡下了吧？您不是一向都说为了六扇门，日日废寝忘食，苦寻开源节流之法么？”
今夏懊丧地看着他：“六扇门缺银子，发不出月俸，这一车的物件就是拿来抵月俸的，说是让我们本身拿去卖，他们核算过，换成银两恰好是四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