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观世人“啊”的一声,齐声呼唤。

过了很久,冲虚道人长叹一口气,说道:“这一场不消比了,你们四位下山去罢。”

左冷禅渐渐挨了几步,将背脊靠到柱上,以他此时的情状,的确要站立不倒也非常难堪,更不消说和人脱手过招了。

他武当掌门多么成分,对向问天说出这等话来,那是将对方看得极重了。向问天在情在理,实难推却,便道:“恭敬不如从命。久仰冲虚道长的‘太极剑法’天下无双,鄙人舍命陪君子,只好献丑。”抱拳施礼,退了几步。冲虚道人宽袍大袖双手一摆,躬身行礼。两人相对而立,凝目互视,一时却均不拔剑。

方证大师、冲虚道人等都看得明白,左冷禅自点中任我行以后,神采惨白,始终不敢开声说话,可见内力耗损之重,现在二人倘若脱手,不但左冷禅非败不成,并且数招之间便会给向问天送了性命。但这一句话左冷禅刚才确是说过了的,目睹向问天应战,莫非是自食媒介不成?

丐帮帮主解风忽道:“令狐冲,你来瞧瞧这几个字。”

左冷禅败局已成,对方竟志愿罢战,自是求之不得,他也不敢讨嘴头上便宜,说甚么“要人帮手的不是豪杰”之类,只怕激恼了对方,再斗下去,丁勉与乐厚又不便插手互助,本身一世英名不免付于流水,当即说道:“谁教你未几带几名魔教的帮手来?”

任我行道:“冲虚道长在贵方是生力军,我们这一边也得出一个生力军才是。”昂首叫道:“令狐冲小兄弟,你下来罢!”

解风叹了口气,说道:“可惜,可惜。好好一个年青人,平生前程却为女子所误。你若不堕正道,这华山派掌门的尊位,今后还会逃得出你手掌么?”

十余年前任我行与左冷禅剧斗,未曾利用“吸星大法”,已然占上风,目睹便可制住了左冷禅,突感心口奇痛,真力几近难以利用,心下惶恐非常,自知这是修练“吸星大法”的反击之力,若在平时,自可静坐运功,渐渐化解,但当时劲敌当前,如何有此余裕?正彷徨无计之际,忽见左冷禅身后呈现了两人,乃左冷禅的师弟托塔手丁勉和大阴阳手乐厚。任我行当即跳出圈子,哈哈一笑,说道:“说好单打独斗,本来你暗中伏有帮手,君子不吃面前亏,我们后会有期,本日爷爷可不作陪了。”

冲虚道人与向问天在武林中均享大名已久,却全无迹象不知谁高谁下,这一战决定少林寺是否能留住任我行等一行,事关严峻,但是谁也看不出胜负之数。旁观世人均和冲虚及向问天普通的表情,都所谓“提心吊胆”。

向问天嘲笑道:“岳先生能言善辩,令人好生佩服,只不过和‘君子’二字,未免有些不称。这般东拉西扯,倒似个反覆无常的小人了。”

令狐冲心想:“本来他早知我藏在匾后了。”

左冷禅的手指在任我行的胸口微一逗留。任我行当即尽力运功,公然对方内力如同河堤溃决,从本身“天池穴”中直涌出去。贰心下大喜,抓紧施为,接收对方内力越快。

冲虚道人举目望着殿外天井中的天空,呆呆入迷,心下策画令狐冲的剑招。

本来左冷禅刚才这一招大是行险,他以修练了十余年的“寒冰真气”注于食指之上,拚着大耗内力,将计就计,便让任我行吸了畴昔,不但让他吸去,反加催内力,缓慢注入对方穴道。左冷禅所练的“寒冰真气”,和梅庄吵嘴子所练的“玄天指”乃是一起,都是至阴至寒的工夫,不过左冷禅的内力更深厚很多,一瞬之间,任我行满身为之冻僵。左冷禅乘着他“吸星大法”一窒的瞬息之间,内力一催,就势封住了他的穴道。穴道被封之举,原只见于第二三流武林人物脱手之时,妙手过招,决不利用这一类平淡招式。左冷禅却舍得大耗功力,竟以第二三流的手腕制胜,这一招虽是使诈,但若无极短长的内力,却也决难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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