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青桐和阎世章拆了数招,但觉敌手招精力猛,实是劲敌,又怕那仙颜少年再插手战团,忽听两边山上胡哨声高文,那是自伙撤退的讯号,知是镖行来了策应。昂首见童兆和正急步跑上山岭,忙发挥“三分剑术”把阎世章逼退两步,仗剑向岭上追去。胡哨声越来越响。木卓伦大呼:“青桐,快退!”霍青桐留步不追,督率火伴把死伤的回人抱上驼马,胡哨声中,大队向岭下冲去,只见前面数十名清兵拦住来路。曾图南跃马向前,横枪喝道:“大胆回子,要造反吗?”霍青桐两颗铁莲子分打曾参将双手,当啷一声,铁枪落地。
童兆和大声道:“甚么人住上房,我来瞧瞧!”边说边走进院子来。恰好这时上房的门一开,少妇探身出来,向店伙道:“劳你驾给拿点热水来。”店伙承诺了。
陆菲青还想再叮咛些话,忽听得内里有人大吵大嚷:“操你奶奶,你说没上房,怕老爷出不起银子吗?”听声音恰是镖师童兆和。店里一人陪话:“达官爷你老别活力,我们开店的怎敢获咎达官爷们,实在是几间上房都给客人住了。”
童兆和见那少妇肤色白腻,脸孔俊美,左腕上戴着一串珠子,颗颗精圆,更衬得她皓腕似玉,不由心中打个突,咕的一声,咽了一口唾液,双眼骨碌碌乱转,听那少妇是江南口音,学说北方话,语音不纯,但清脆温和,另有一股神韵,不由得疯了,大呼大嚷:“童大爷走镖,这条道上来来去去几十趟也走了,可向来不住次等屋子。没上房,给大爷挪挪不成么?”口中叫唤,乘少妇房门未关,直闯了出来。趟子手孙老三伸手想拉,却没拉住。
一行人正要闯门,忽听得屋里传出一阵阵兵刃相接之声。李沅芷大喜:“又有热烈瞧!”抢先奔了出来。
那少妇竟不顾身后攻来的兵器,左手入怀,再一扬手,两柄飞刀向仇敌背心飞去。那人只道少妇有己方三个火伴缠住,不必顾及后心,待得闻声脑后风声,遁藏已然不及,仓猝低头,一柄飞刀插上了门框,另一柄却刺进了他背心。幸亏那少妇左肩受伤,手劲不敷,这一刀尚非致命,但已痛得哇哇大呼,退了下来,忙拔出飞刀。少妇此时又被怀杖打中一下,摇摇欲倒,见仇敌退出,又即挡住房门。
两人连拆十余招,双剑竟未相碰,只因霍青桐每一招都只使到三分之一,未待对方拆架,便已变招。霍青桐在她身边空砍空削,剑锋从未进入离她身周一尺以内,李沅芷却已给逼到手忙脚乱,不住发展。若不抵挡,说不定敌手虚招竟是实招;如要抵挡,对方一招只使三分之一,也就是说只花三分之一时候,本身使一招,对方已使了三招,再快也赶不上敌手迅捷,心中错愕,接连纵出数步。实在她的柔云剑术也已练得有六七成火候,只要心神凝定,紧守流派,也一定顿时落败,但毕竟是初出道,毫无经历,突见敌手剑法比本身快了三倍,不由得慌了,抵挡既然不及,只得逃开。
孙老三指手划脚的说道:“打得才叫狠呢。一个娘们使两把刀,左手长刀,右手短刀,四个大男人都打她不赢。”那四个男人实在是打赢的,不过他用心张大其辞。钱正伦惊诧道:“那是神刀骆家的人了。她会放飞刀,是不是?”孙老三忙道:“是,是,伎俩真准。嘿,可了不起!”钱正伦向阎世章道:“红花会文四当家的在这里。”当下不再说话,三小我架着童兆和回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