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我们正站在一个纵横两百余丈的天坑边沿,有九处瀑布悬于其壁,有如九条白练直落九霄。而天坑正中,耸峙着一棵真正的参天大树。
如果能把烛龙当绳索用系在两端,应当就不成题目了,只是人家烛龙必定不会同意。
我看离的眼神较着变得凌厉起来,忙改口,“好好好,三天,三天总行了吧?三天我没返来你们就别等了。”
树干很粗,起码比烛龙的腰还要粗到五倍以上。整棵树通体碧绿,树干笔挺,象极了一根大柱子杵在那儿,直戳入洞顶。
一回身,发明烛龙正盘卷了身子,歪着头察看着我。
我心中默念,佛祖啊,你能奉告我这是甚么吗?就算它是扶桑,它是若木,在这大山当中,它是靠甚么活着的?
内心伤酸涩涩,捂着脸冷静地落了两滴泪,也不知这泪是因何而落。
我瞅了眼等着看好戏的烛龙,直挠头,心说,今个如果过不去,跌了份,今后在它面前岂不是要矮半截,还能被它瞧得起吗?不可,得想个别例才好。
别问我为甚么感觉它是在察看,虽说实在它看起来就是一张木塑一样的脸,但我就是莫名地能读懂它的眼神和神采。
一向走,一向走,直到看不到他们了,才停下脚步。
天啊,这可如何高低,底子就没法攀爬嘛。
我晓得不能再说下去了,再说眼泪就要出来了。是以,没给离再说话的机遇,回身一头钻了出来。
我恶作剧地想,就是烛龙估计也不可。顶多仗着鳞甲健壮,能摔成一袋肉泥,闹个形状划一。
“你俩在这等着,我出来看看。”
我的心一动,这是又一个净空啊。我净心何德何能,此生能有这些肝胆相照的朋友如此至心对我,值了。
头一次体味到了甚么叫做如芒在背。后背上的汗毛全让它盯得竖了起来,这个不安闲。
我和离都是一阵的惊呼,这么粗这么高的树得活多少年了啊?
我伸手摸了一把天坑内侧的岩壁,发明它们就象是被打磨过的镜面一样。
我忍不住扶额,我的乖乖,这很多深啊!这如果掉下去,任谁都得摔成肉泥啊!
还真是不平常啊。照理说,这应是小我迹罕至的地点才是,可如何就有人来过了呢?
烛龙却定在原地,象看傻瓜一样的看着我们。
离从地上捡起一截一头焦黑的木棒,说:“你看,燃烧过的。”
离不明以是,真当是漫步呢,一起跟着左瞅右看,忙得不亦起乎。而烛龙则在我身后缓行,好象在说,我看你能磨到甚么时候!
它的枝叶并不富强,每隔一段就有一圈枝杈伸出,倒是和我在那棺材底上见到的青铜树有几分类似。
看它那样我就来气,不帮手还看热烈,好象我和离是不干闲事一样。
我摸了摸它的大鼻梁,笑道:“干吗呀这是,如何都弄得这么煽情?我只是去探个路,又不是去赴死。再说,我又不傻,环境不妙我还不晓得往回跑啊?都放心吧。”
顺着离的手指看去,只见聚在深渊中的浓雾正以肉眼可见的速率敏捷向正火线的位置挪动。
如此光滑,想是连苍蝇也难以在上面安身了。
我偷看了一眼跟在身后的大师伙,嘿嘿地在内心暗爽得乐开了花。
我“噗呲”笑出了声,给了他一拳,“瞧你,整的跟个小媳妇似的,还一向等我返来,傻不傻?就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