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歌舞已停,四周不时响起仓促的脚步,还伴着细碎的会商。
一旁医箱大开,须发皆白的老太医左手持着银针布袋,右手正在给躺在地上之人施针。
婢女们正仓促搬上屏风遮挡。
“咦?内里是在试毒吗?”
“就是,传闻连太子殿下都来了呢!”
见安遥没反应,他清了清嗓,对着为首的传菜侍女官道:“上菜吧。”
“走吧,退席。”
与此同时,后厨的炊烟也袅袅而升。
文人雅士各享一座,虽未着官服,亦可瞧出不比凡人的气势。
对方回以轻松一笑,便持续去备菜了。
“苗姑姑,您如何来了?”
后厨里统统普通。
安遥转头让世人各自去忙,用心筹办下一道菜肴,又对慕汲桑抿唇称谢。
比她先到的是几个太医,跪坐在左火线石阶的雅座边上。
这胖徒弟的小徒用脏手推着他徒弟,几人晃闲逛悠地起家向外走去,想看看热烈。
上菜的矮窗前,趴着一排传菜婢女。
想到这儿,安遥烦恼得肠青脑痛,干吗要弄这些庞大富丽的菜式,不是给本身挖坑吗?
安遥在门外察看了一阵,捏紧阿虎给她的试毒银针,吁了口气,缓缓走了出来。
“哎呀,那我们可千万不能出错!”
苗姑姑板着脸,让侍卫架着安遥就走。
每道菜肴前头,都会先上一道与菜肴相配的酒饮。
对方若想通过后厨毒杀萧太尉,在菜肴上脱手脚是最轻易的。
慕汲桑已经收起了涣散与嬉笑,满身心投入了宴会的筹办当中。
这侍女官刚要走,又被苗姑姑叫住了,“等等,如何来了三辆马车?”
她望着不远处并驾驶来的马车,叮咛身边侍女官去内殿传信:“你去奉告殿下,来客已经到齐。”
“殿下,来客已经到齐。”长公主轻嗯一声,悄悄站着,仿佛与画融为一体。
安遥用银针试过最后一盘凉菜,看了眼后门,低声安抚:“再等等。”
“还等甚么呀,这毒都试完了!”
屋外已围了一圈人,都是满脸喜气,唯有安遥神情严厉。
“在这儿跪好。”
苗姑姑站在众女官之首,一一驱逐,再安排其他侍女官伴随退席。
尽人事,听天命。
郭子腾看了眼挤在窗前偷瞧的传菜婢女,抬高声音靠近,语气已显不耐。
屏风落地之前,安遥瞧见地上那人衣衫敞开,连鞋袜都已褪去,腰腹和足部均有银针留置。
一赶紧了好几日,本日更是伴着鸡鸣一向忙到现在。
糟糕,还是有人中毒了!
苗姑姑前头有侍卫快步开道,领着安遥穿过密密麻麻的保卫。
十几个帮厨各司其职,忙得不亦乐乎。
本日上菜是跟着歌舞节拍一一而上的。
歌舞结束之时,刚好上满八珍八饮。
她缓缓转头,一对镶玉镂雕金凤钗格外刺眼,衬得她更加明艳动听。
不一会儿,婢女们便举了托盘,一列翩跹拜别。
犒赏后厨这事虽是常例,可哪需苗姑姑亲身出面?
一时候,大师都败坏了下来,有个胖徒弟乃至靠着炉灶打起了呼噜。
私语逐步传入灶房内,郭子腾刚做完一道菜,吃紧跑到安遥面前。
洗濯盘盏有专门的处所卖力,灶房的事情到这儿就根基算是结束了,守在这儿也是制止殿下临时赐膳。
“安主厨,跟我走一趟吧,殿下有请。”
“如何还没好呀?我传闻高朋们都到齐了呢。”
“再说了,殿下的人自会试毒,我们何必多此一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