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敢点灯,沿着路边摸索,却迟迟未见路标,反而绕进了一个死胡同。
话还没说完,苏晏拉紧火线垂下的布条,一个爬升,就向着下方而去。
“别闹了,我们该解缆了。”
他俄然想到甚么,转头问了句:“你不怕高吧?”
“当然,我来这里出过诊。”
“那……不然呢?”
她挤出一个浅笑,问道:“苏神医,你晓得鸡笼巷在哪边吗?”
安遥这才放下心来,还好对方来过,不然黑灯瞎火的,还真不好寻。
“苏大夫,苏神医!您拿了东西,我们就快走吧!时候不等人啊。”
“啊——”
阿晏让春奴服下了一枚丹药,又取了个小瓶,塞给阿虎。
没等安遥说话,阿晏就接上了话头,“晓得啦!你如何变得这么啰嗦。”说完就架着安遥回了竹屋。
“你竟然在这儿建了个树屋?”
昂首望去,树冠像是丛丛黑影,甚么都看不清。
“甚么?我们要坐这个东西去城北?”
“现在是宵禁,偷偷上街是要掉脑袋的,如何会有人?”
苏晏当真地看着她,“傻女人,你不会想走着畴昔吧?等我们走到鸡笼巷,天都亮了!他弟弟的小命估计早就没了!”
这家伙竟说得理直气壮,又问:“你如何又叫我苏大夫了?刚才在空中不是还叫我苏神医吗?如何一落地就降了身份了?”
他蓦地一笑,“甚么?晏大夫?我姓苏,是苏大夫!哎,算了算了,你还是跟着他,叫我阿晏吧。”
苏晏扑哧笑出了声,“吓我一跳!他好不轻易领回个女人,如果在天上被我吓死了,他非得撕了我这飞鸟不成!”
天气未明,四周一片沉寂。
那人又道:“你如果惊骇,就别往下看,看看玉轮,就不会惊骇了!”
半晌,安遥才从嗓子眼里挤出一句“没事。”
苏晏伸手将安遥拽了上去,树屋外另有个简朴的平台,可容双人站立。
“晏大夫。”
可还没欢畅一会儿,苏晏又道:“如果是白日,我是晓得的,但现在乌黑一片,到处都长一样……”
仿佛是感觉好受了些……
“那……那那,那边,不就有小我吗?”
苏晏清了清嗓,小声道:“你当我们骑的是神鸟呀?空中乌漆嘛黑的,我如何分得清鸡笼巷在哪儿?”
“这是我的坐骑,空中飞鸟。”
安遥平复着呼吸,望向那轮洁白沉寂的明月,心中的害怕公然少了很多。
“对嘛,别憋着,把气撒出来,是不是好多了?”
莫非苏晏是要去树上取甚么首要的东西吗?安遐想着,便随他一同向上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