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童还在车上,两人决然不能冒险。
“别别别,我们这就取……”
“今儿这油条可真成心机,好吃!”
苏晏赶快安抚对方,“官人别怕,我们伉俪要带孩子去看病。”
看来,这些人烧了春奴家的屋子,都没逮到人,因而停止了设点盘问。
那马夫耳朵竖着呢,立马接上了话:“哎呦,你们豪情真好!这么一大早,一家人去哪儿呀?”
车上一股药味,小兵忍不住问:“得了甚么病?”
这孩子不过十一二岁,眼神澄彻,为何要接受这些?
安遥轻声回道:“这天底下,只要大夫不忙才是功德。”
借行车声保护,安遥轻声笑道:“别的大夫都是治病救人,你倒好,给人捏造病症。”
“到东城咯!这是府衙一带,你们要去哪家医馆呀?”
“无碍,趁天没亮,我帮您把摊子支起来,再去雇马车也不迟。”
马车又走了会儿,这马夫缩着脑袋转头问:“你们不会真得了甚么怪病吧?”
苏晏攀在安遥耳边轻声道:“都怪你,龙婆婆接下来可有得忙咯!”
马车还没驶出鸡笼巷,俄然停了下来。
安遥忍不住笑道:“你刚才不是吃饱了吗?如何又馋了?”
龙婆婆望了眼里头,“她忙了半宿,刚歇下,就别去打搅了。”
苏晏端豆浆的手微微一震,口里吞咽的行动却没停下,含混问道:“她人呢?”
“还不是夫人做的东西好吃!”他朝马车前头努努嘴,表示有外人在场。
他又问:“传闻你跟龙婆婆达成了某项奥妙和谈,是甚么呀?”
昨夜别离前,几人曾经商定,阿虎进府衙之前,先将红色布条绑在府衙边上的树上。
安遥晓得对方在想甚么,可她开不了口……
苏晏忙道:“别怕,这城北的大夫都是庸医,定是胡说八道!如果天花的话,满城都得沾上!我看最多是个水痘,以是一大早就带孩子去城东找大夫瞧瞧。”
两人又聊了会儿,外头传来了打更声。
见这小兵没有说话,苏晏又拿出一把艾草,递给对方。
说完就在马身上抽了两鞭子。
“那倒也是,这些带刀的家伙都是拿着鸡毛适时箭……”
木童睡了一觉,情感好了很多,正在马车上吃油条。
这车本就陈旧,顿时颠簸了起来。
“苏大夫,您不是另有事要忙吗?”
两人对视一眼,都笑了。
木童茫然地点了点头。
马夫这才放下心来,放心赶车。
苏晏犹踌躇豫地取下围在口鼻处的布条,又作势要给木童取。
两人对视一眼,立即将面上的布条绑好。
“官爷,您待会儿也拿这艾草烧水洗洗,以防万一呗!”
可如果红色布条还在,就申明环境生变,要当即撤退。
一听这话,安遥收住了笑意。
接下来的半程,车内都无人说话,静得可骇。
苏晏的神采却更对劲了,“能捏造病症的大夫,还怕治不好病症吗?”
龙婆婆也围上围裙,要去推车,才发明苏晏正推着车向外走去。
“可不是嘛!那女人看着年纪悄悄,做起事来一点儿都不含混!”
车下立时有人喊道:“例行查抄。”
他们找了处茶馆,要了间雅间,安遥和木童留下,由苏晏去内里探听环境。
安眺望着苏晏,指了指本身的喉咙,将声音压得更低了,“那他……这里的病能治吗?”
要不是摊子上头飘着“龙记油条”的小旗,连苏晏都认不出这是龙婆婆的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