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觉得万无一失,谁知主子一上画舫就给她出了道困难,要在发船前吃上“千帆快意宴”。
霍意桃转头对安遥道:“安女人,你教教她们如何摆菜,主子对细节要求甚高,千万出不得不对。”
霍意桃又恭维了几句:“想不到安女人年纪悄悄,竟有如此厨艺,这宴席如果让主子对劲了,可愿留在画舫作厨啊?”
有人来了。
绕过几段旋梯,视野俄然开阔了起来。
霍意桃传闻,先前有位管事只因菜温不适,就触怒主子,丢了职衔。
霍意桃恭敬应下,带着上菜侍女们从旋梯撤下。
安遥寻机问:“哦?这船上的年青女人很多吗?我先前有个好姐妹,说想来这儿应征,叫婵儿,也不知她选上没有。”
霍意桃在渡头又等了一个时候,也没比及下一个会做“千帆快意宴”的应征者,心中有些发憷。
如果满足了主子的口腹之欲还好,顿顿都少不了犒赏。可稍有不慎,了局也是凡人所没法接受的。
时候不早了,想必会做的都已来了。
“是家母教的……”
方才帮衬着赏识菜肴了,霍意桃这才有空细问:“女人贵姓?”
一到木台中心,就有人低声催促,“从速摆,主子顿时就要来了。”
霍意桃又捏了捏绢帕,尽力伸展着脸部肌肉,归正也没人见过那水上宴长甚么样,都走到这儿了,不是也得是!
安遥摇了点头。
话音刚落,世人便繁忙了起来。
安遥四下看了眼,没有婵儿的影子,只要盯着他们干活的保护。
她偷偷叫住安遥,小声道:“先别走,你跟我一起在这儿等着,待会儿有赏,也好跟我一块儿领。”
无法之下,她开出三百两的高价,又雇了一群小孩在白沙驿四周呼喊,但愿能寻到有缘人。
听人说那管事连夜被轰下了船,也有人说是被直接扔进了河里,至今下落不明。
刚拐进长廊,就见此中一间灶室前,围凑了好些帮厨和侍女,叽叽喳喳说个不断。
方才已有好几个自称会做的厨子进了画舫试膳,算起来应当都快做好了。
秋霜?公然人如其名,冷若冰霜。
如此奢糜的画舫,仆人究竟是何来头?真是阿谁奥秘的石五爷吗?
她急召画舫上的良庖一问,才知这道菜又称水上宴,只要暮年跑船的大户才会,现在失传已久,别说做了,好几位连听都没有听过。
霍意桃捏搓动手里的绢帕,忐忑不安地向船舱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