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度惊惧的时候,一只要力的臂膀将她拉出了柴堆,可刚一落地,右脚脚腕处就传来一阵剧痛,她的脚——扭了。
这是一个葫芦形的天然洞窟,洞内不大,狼藉漫衍着岩石和杂草。
从被逼为妾到侯府守寡,再到贬入庄子,不过几日之间,回想起来却恍若隔世。
这樵夫技艺敏捷,可措置起食材来却粗糙而笨拙,安遥噗嗤一笑,“还是我来吧,你先把衣服烘干,千万别着凉了,我做好再叫你。”没等对方答复,安遥就将野兔接了过来,又在竹篓底部一阵翻找,摸出了几朵香菇和野菜,太好了,这些宝贝都还在。
安遥从竹篓底下翻出一些红红黄黄的花朵,轻巧摘弄几下,递给对方,“烤肉虽香,却不成多吃,这山间花蜜清甜干爽,刚好能解腥腻。”
她曾经是……可厥后养母离世,江蓠又不喜她抛头露面,便蜜语甘言骗她关掉了饭庄。
“烤好啦,可惜没锅,不然还能炖个新奇的菇汤。呐,你先拼集着尝尝。”安遥给本身留了少量,将剩下的十足递到那人面前。
这樵夫仿佛看出了她的不适,俯身将她背起,急声道:“这里是蛇窝,不宜久留,冲犯了。”话音刚落,身侧就有小蛇缓慢游过,安遥闭紧双眼,伏近此人广大健壮的后背,都不晓得是如何分开的,只记得途中春雷乍响,山林一阵撼动,就透进了密密麻麻的雨点。
“谋生本就没有贵贱之分,居庙堂之高也好,处灶房之深也罢,只要倾泻至心将事情做好了,就都是了不得的活计。”他不知想到了甚么,笑容微敛,深叹了口气,“再说,那么多将士浴血捐躯,求得不就是厨香飘万户吗?”
正想着,对方忽道:“忍一下。”话音未落,脚踝顿时被人钳住一旋,收回咔吱闷响,可嗷叫一声以后,疼痛竟褪去很多,安遥试着转了转脚踝,竟然能动了,心说真是荣幸,本来对方竟是个大夫,忙谢道:“多谢大夫!”
不一会儿,烤肉大要就滋滋冒油,安遥又从怀里取出一个小瓷瓶,内里装的是昨夜配制的八珍粉,由八样山珍研磨而成,原是用来吊鲜汤的,现在先拿来应应急吧。
对方一边拍打身上的雨水,一边轻描淡写地解释:“哦,适值看到你的篓子,就顺道捡返来了。对了,我还打了只野兔,一块儿吃吧?”说完从柴间取出一只耷拉着脑袋的灰色兔子,盘坐在火堆前,取出小刀拾掇起来,雨水在他的鬓角会聚如丝,滴答而下。
见安遥默不作答,对方忽笑道:“你这技术如果不做厨娘的确是京都门客的丧失!”
这话如闪电般刹时击中了安遥,想不到连面前这个初识的樵夫都懂,朝夕相伴三年的人竟会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