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先生在这个时候来访,李睿修有些不悦的皱了皱眉,蒙好眼睛到正屋请人出去,杜先生拱手道:“杜某见到驸马的兵法高文非常敬佩,四部书稿,道尽了车营排布,如同亲身在军中学习多年,您足不出户便可指导边陲战事,实乃孙武再世。”
安王拿到书册和质料,翻看之下天然是惊奇万分,他本想李睿修会造出更好的盔甲、绊马索,但他没想到李睿修短短几天竟拿出了一尊新式的大炮,还按照这尊炮编著了一份阵法质料。
杜先生暮年也从纪行、杂记、志怪小说中旁观到各地风采的描述,也曾勾画太长河夕照的气象,以心中所叹所想强赋新词,待到他真的到了西北军,才明白甚么叫黄沙漫天,怪石各处,才真正了解西北的干旱和地形,但这部书里描述绘制,具以西北为型,从未离开实际,此人是如何平白无端想出来的,李府被抄家,李睿修出了牢房一举一动皆被监督,底子未曾寻觅甚么先人遗物,这书必是他亲技艺书,那此人未免过分……杜先生想不下去了,他跟安王一样堕入了死局,想不通李睿修为何当年不挑选支撑家属,而是现在寄人篱下,莫非真的只是为了修仙证道?
杜先生又再次翻了一下阵图篇,很较着布阵连络了西北的地形,并且连络的非常紧密,以他的学问来看,若果然有一个如同书中所写的大炮来共同,说不定能在阵前对马队轰击起码四炮,那非论是甚么人的马队,都得被打的溃不成军。他有些冲动的捧着书册,但却没有急于拿给安王,内府监局并没有这类火炮,整套书都是在纸上谈兵,谈的还是没兵器的兵,他清算东西,筹办拜帖,筹办亲身登门扣问李睿修这个火炮的事情,杜先生暗中希冀,李睿修没供应火炮只是因为想要待价而沽,而不是平空臆想中军有如此进退得益的火炮等着他随便玩弄。
翻看这个火炮的设想,这类弗朗机炮有5个子铳,每个子铳都填好丹药,轮放逐入母铳中发射,如许岂不是大大进步了速率,火炮的缺点一个是沉重,一个就是填火药、炮弹很慢,用这类设想完整降服了第二个缺点,此炮设想的短小简便,射程便只要百余丈了,但是冲散一次马队的打击却也够了,所以是必须有步兵庇护这个大炮,还得有辎重军队押送火药。
李睿修改在家中翻绘着弗朗机炮的图样,誊写各个部分的参数,因为书册已经抄给了中军,他现在一点也不焦急,边誊写,边咀嚼这内里设想的科学性,看着各种圆周、微分、压力公式在这张设想图里被完美表现,他欢乐的手舞足蹈,拿着笔在墙上的白纸上写下一段段公式图形,这些公式图形就如同仙界老传授才气具有的公式板一样,每当看到公式填满纸张,他就有些冲动的飘飘然忘乎以是。
杜先生被李睿修顶了一下,有些莫名其妙,不过李睿修向来脾气古怪,连刑部大牢都敢劫朝廷命官,这会儿语气冲点也普通,他道:“那杜某就冒昧了,驸马所著《车营扣答合编》,车兵、步兵、马队配合适当,打击戍守行军均有详细描述,但其核心是环绕一种只要千斤重的火炮而编写,此种火炮杜某闻所未闻,不知驸马可有要指教之处。”
呼唤来工匠,翻录图纸,开模造炮,安王筹办先对着锁岩山尝尝这个炮的能力,安排好了这些事情,他才开端翻看李睿修编写的兵法,他对李睿修绘制的东西那是非常信赖,可对李睿修编写的兵法倒是嗤之以鼻的,李家全盛期间,上高低下想要在军中占有一席之地,成果那些后辈都是陈腐教条之辈,底子不懂行军兵戈要随机应变,不晓得那些军中兵油子的欺瞒、懒惰手腕,只会从书里找成例来跟人讲事理,被虎帐里的各种人明里暗里欺负,现在这李睿修坐在家里就会写兵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