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老将们对此付诸一笑,没有如月氏设想中那般,群起反击,而是把义愤填膺的将门儿孙们送到了北塞疆场。
“是北塞送来的那匹烈马?”茂生哑然,随即掩袖轻笑,前阵子少君就悄悄和他说过,要顺服月氏所谓的烈驹。说风要雨的性子到底像谁的多。
遐想当年,舞阳公主为国度大义捐躯赴北,与月氏永结秦晋,在政治婚姻的和缓下两国保持了长达四十余年的战役,功绩堪比史上任何一名名将。今上重交谊,深感公主劳苦功高,做不到先帝那般狠心舍弃公主的行动,为此几宿没有好眠,常朝也因君王的烦忧非常沉重压抑,持续几日如此,朝臣们无不战战兢兢,谨慎对付,朝野高低覆盖着一片乌云。
即便如此,恰好有一人不惧威势。
东宫驸马穆良佐早有筹办,因而将见闻收成一一禀明。东海风景如何浩渺娟秀,处所官如何尽忠职守,谈到武安候治军多么严明,令人佩服。
“姊夫等一等。”元灵均忽又想起甚么。
安静和安宁仿佛离她们越来越远。
见墨汁快风干了,茂生趋步畴昔,曳起袖子研磨。元祐帝搁笔望向窗外,眉头微锁,眼睛细细眯着,似在思考甚么,对茂生的禀奏置若罔闻。
迩来因着战事迟迟未决,朝廷仿佛置于寒冰中。
惠琰掸去残叶,朝前走了一步,拱手道,“接到谕旨后便与东宫殿飞马赶返来,也不知是甚么紧急事,这不,刚回到府上还将来得及更服,便宣我与公主觐见。”
正劈面,向着窗内大声嚎嚷的少君委曲而倔强,却又耐着性子,似在等候有人去挽留。
太女不知真相,气得神采青,只道是驸马与那些捱风揖逢的官员另有着甚么缠帐,不知收敛又被某些直官纠察告劾。
“就是问问,姊夫在东海任职的时候,可去过监督使徐的府邸?”见惠琰利诱不解,元灵均漫不经心肠摇着柳条,道,“和姊夫牢骚。徐说话不算话,说好给我三斛东海珍珠的,临走的那天他又忏悔了,死活都说实在拿不出那么多珍珠,可我在他府上瞥见的可不止三斛啊……太可惜了,那些珍珠大而圆润,实在很可贵。如果姊夫还去东海赴职,劳烦再帮我讨要讨要,灵均感激不尽。”
“小甚么小,都快十四了……见她她不来,不欲见她每天都来相扰,想之前,常常朕要召见,你怕她使性子不来,再触怒朕受罚,暗中安排一内侍同去,到了宫门再命内侍背她入内,朕对此清楚得很,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纵她胡作非为,你再看看现在,多么的放肆放肆,的确目无朕躬。”
“赋性不坏!亏你说得出口。”元祐帝似有思疑地瞪着茂生,不带一丝豪情地非难,“老东西,你如何老向着她说话。”
就在这时,太女佳耦也已从东宫赶来,穿过楼台庭廊进入紫台禁地,到了长极殿中,佳耦一前一后叩拜问安。
茂生不解,“陛下还在少君的事烦恼?”
元祐帝嘴角抽搐,眼皮不住地跳动着,他模糊感遭到似有不好的事生,到底是甚么呢?“她方才出去时说,那匹烈驹带走了。先斩后奏她倒是惯来称手。”元祐帝总感觉那里不大对劲。
“孝子,孝子。无知小儿竟口出大言,说甚么南朝人不惧开战,当以武力迫使月氏屈就,风景迎回公主。无知小儿,皮相之见。”元祐帝嘲笑一声,将笔砚推到一旁,拂袖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