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抬出去。”6遥雪扫一眼床榻上的人,叮咛道。
闻名誉去,隔着昏黄的粗绫银花挂帘,一名深衣妇人躬身举案,进入阁房后跪在一侧。
高髻云鬓的樊贵嫔呈现在殿门前,捻珠肃立。
元灵均满腹猜疑,将用完的药碗递回乳媪伸出的双手。
“主君……”殿外哗然,宫人呼喝。
盯着暮气沉沉的脸,元灵均突然复苏,错愕地退开,烫手般地抛开短剑,伸直在榻侧嘤嘤低泣,拳头塞在口中,神采极其扭曲苦痛。
“季候瓜代,身材总会不适,乳媪休要为此忧心。”元灵均不觉得然,在乳媪躲闪的目光中饮完汤药。
乳媪左顾右盼一阵,顿觉主君处境堪忧,不觉心中凄然,撩袖拭起眼泪,“只是主君痼疾如此严峻,又无药根治,每到病便要生捱苦痛,主君幼年,长此下去可怎生是好啊!”
元灵均面色剧变,双颊滚红如火,她想说话,却如鲠在喉。
谁在害她?谁在害谁?绝非乳媪,乳媪无辜做了别人替死。不遑多想,元灵均俄然前倾,伏在地上喷出一口浓黑的血。
“妾人叩请大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