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营中走了一圈胤祚的表情非常沉重。
三百绿营军，折损一百多人，这还是成军以来头一次有如此惨痛丧失，吕康实站在伤虎帐中帮忙措置伤口沉默不语。
胤祚目光垂垂冰冷，左手利落的划下。
康熙看起来有些颓唐，如许的情感，胤祚还是第一次在康熙身上看到。
西日莫的死并没有让残存的寒铁怯薛丧失斗志。
“老将军……”说话瓮声瓮气的刘黑塔竟有些哽咽，“老将军被那白狼咬中，身受重伤，现在……昏倒不醒……”
胤祚看着刘黑塔手上的两物，更加感觉触目惊心。
胤祚冷冷的看着面前的统统，此时牛角巨号垂垂降落，蒙前人已经潮流般的退去了。
他们明知必死，还是结成了麋集阵型向康熙御营冲锋。
三十人都受了伤，行进速率很慢，的确就是一心求死。
接着烤肉的焦臭在全部中阵满盈，胤祚再也忍不住腹中激烈的痉挛，趴在地上干呕起来，从昨晚到现在，他都没吃甚么东西，吐出来的都是发黄的胆汁。
这场仗是康熙赢了，但倒是彻完整底的惨胜，五千余镶红旗大营全军淹没，正黄旗大营所剩无几，前锋营折损过半，中阵也死伤十之三四。
草原狼王的传说，止于本日……
“皇上，这是葛尔丹可敦阿奴达拉右手食指，这是那头白狼的狼牙。”
空中大雪越下越大，戈壁上已经是白茫茫一片，焦黑和暗红很快就埋葬了在了乌黑之下。
此时中阵右翼火光滔天，巴海奉告胤祚，阿奴达拉和她的狼群已经被萨布素包抄，萨布素在装满干草的大车上撒上羊油酒精，再点上火。
准格尔几代人堆集出的一千寒铁怯薛，折损殆尽。
“放！”呂康实大喊，三百绿营兵加两千鸟枪兵一轮齐射，火枪射在铁甲上叮当作响，寒铁怯薛四周血雾满盈。
他见到康熙后，跪下道：“启禀皇上，葛尔丹残军及阿奴达拉群狼已于大火当中化为焦炭。”说着从怀中取出一截葱玉断指和一颗匕首般的狼牙。
“老将军身着甲胄，伤口不深，只是失血很多……”
葛尔丹的突袭，萨布素的火攻都给他好好的上了一课。
他特地检察了海兰察的伤势，人失血过量，还在昏倒不醒，王太医给他开了几个简朴的方剂，但是草原上少药，能不能挺过来还在两说之间。
萨布素部下四虎之一，刘黑塔来御帐前禀报。
“萨布素呢？他如何不来见我？”康熙问道。
这个火攻战术胤祚是毫不敢用的，没有萨布素那样的几十年军旅生涯磨练出来的目光，别说风向，恐怕连阴晴都预感不了。
巴海受伤也很重，满身十余处刀伤，不过幸亏没有性命之忧。
中阵以外，大阿哥棉甲上尽是鲜血，在十几个亲兵的保护下，回到中阵，他的身上大大小小充满了五六条伤痕，有的还在汩汩流血，但他却毫不在乎，大吼着要给皇阿玛存候。
胤祚嘴角勾起一丝不屑的笑，回到齐齐哈尔大营。
很多兵士还将蒙前人的尸身丢进那火中，四周巨大的狼尸横斜，已经有谙练的军士在剥皮，播完了皮的赤红一团，也被丢进熊熊怒焰中吞噬。
葛尔丹寒铁怯薛当真是一只铁军！胤祚心中赞叹，清军将士见到这一幕的也有些动容。
胤祚的心中不但没有克服的高兴，反而模糊有种豪杰末路的悲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