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这些年一向在想，鳌拜号称满洲第一懦夫，如何会打不过一群半大孩子。”康熙转过甚道，“你说，当年鳌拜尽尽力了吗？”
“不见。”康熙有些不耐烦。
蒙古马，草海的雄鹰羊群长调。
康熙恨声道：“厥后，三番被朕各个击破，康熙二十年，天下终究大定。”
此宫自前明时，便是太妃寓所，顺治即位后，其生母孝庄太后居于此宫，太妃随居。
德妃吃惊道：“皇上，你的手……”
康熙的目光了望远处，穿过紫禁城的琉璃瓦，穿过东交民巷，穿过德胜门的城楼，一起望去。
康熙看着慈宁宫的红墙黄瓦道：“朕当时少年意气，励志要做千古一帝，亲政不久，便要削藩，成果弄巧成拙，将三个藩王逼反，大清半壁江山沦亡……”
李德全想上前搀扶康熙，此次康熙没把他推开。
一听这话，德妃顿时告状道：“已经归去了。皇上，阿依慕尚在月内，便被郭布林这主子……”
望着慈宁宫，康熙怔怔入迷。
德妃便开口不再说了。
想到这，李德全便大声道：“主子给德妃娘娘存候。”
慈宁宫自此成了皇太后寓所，至康熙继位，此宫又成了太皇太后的寓所。
李德全哽咽着点头：“主子十岁入宫，一向跟着皇上，那天主子也在。”
“你倒是故意了。胤祚的福晋和下人都回府了？”
康熙摆摆手：“朕晓得。”
康熙一笑：“那年吴三桂、耿精忠、尚可喜起兵造反，朕天然印象深切。”
这些人是权臣，是虎将，是一方诸侯，是天上的雄鹰，是不折不扣的豪杰！
德妃有些欣喜：“皇上还记得？”
自南海岛礁至外兴安岭，自高原雪山至库页骨嵬。
德妃不满的撅起嘴，瞪了康熙一眼，而后道：“皇上，内里天凉，去臣妾的永和宫说话吧。”
俄然瞥见一堆寺人宫女自远处路过，李德全眼尖，一眼便认出了永和宫大宫女新月和两个嬷嬷，想来她们的主子德妃就在前面。
“三藩之乱，朕忙于政事，整整五年没有临幸于你。”康熙又叹了口气，“朕内心，对你有愧。”
康熙看到面前之人，笑着道：“德妃，你来了，如何不来乾清宫看看朕。”
德妃怔怔留下眼泪：“臣妾明白皇上苦处……”
康熙暴露笑意：“毕竟是朕胜了一筹。”
野耗牛，高原的山路长头佛塔。
康熙拍拍德妃的手：“让朕说吧，这些话朕早就想说了。”
德妃扶康熙在矮榻上坐下，而后帮康熙脱下靴子。
这些，便是他爱新觉罗·玄烨的乱世大清！
德妃泪流满面。
德妃有些惊奇：“皇上今儿个如何对臣妾说这些？”
康熙平素宠嬖德妃，或答应以请德妃来劝劝。
“无妨。”康熙打断。
李德全要求：“皇上，还是见见吧。”
君臣父子，士农工商，汉满蒙藏，乃至普天之下亿万百姓。
李德经心知康熙又在思念孝庄，却不知如何相劝，正自焦急。
是以，康熙也宠嬖她多些。
康熙笑骂：“啰嗦。”想了想，又问道：“朕记得，抓鳌拜时，你也在朕身边？”
李德全大惊，刚想传太医。
在后宫诸妃中，唯独德妃会如许，不像其他妃子的木讷。
“在西北，朕派费扬古一举平了准格尔！在极北，朕派萨布素大败罗刹国！在东北，朕命胤祚平了李朝！西南，朕令高原佛国同意金瓶掣签！放眼四海九州，六合八荒六合，试问大清有何敌手？纵观史乘高低，俯察海内寰宇，同朕普通的帝王有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