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柏祺轻笑:“倒是开阔。”
那既能够吃到木价在高点时的巨额利润,还能快速将手中木料脱手变现,代价就是木价必会产生断崖式下跌。
商家没了现银,就像将领没了兵卒,游鱼分开水塘,就是只剩下了任人宰割。
“甚么字据,甚么亲信随行,那都是放屁!老子底子不熟谙你们,老子除非瞎了眼,才会丢弃同亲商贾,去与你们为伍。”
“可靳公子感觉这要花上多久?十年还是百年?说句不敬的话,即便是以晋商气力,厚积百年,也不过与徽商一南一北分庭抗礼罢了,靳公子凭甚么就觉的两行是晋商面前之威胁?”
吴泽和云婉儿大喜,同时道:“充足了。”
靳柏祺道:“木料之战,两行必胜,到时两行势大,晋商势微,等靳家和其他晋商内哄的差未几了,再被你们两行一口吞下,是不是?”
靳柏祺皱着眉头道:“看来二位掌柜本日来,不是为了媾和的?”
吴泽道:“晋商大败,靳家就是晋商新贵,便如范家一样,又有何惧?”
靳柏祺高低打量着云婉儿,暴露淫笑道:“云掌柜要与鄙人共度一晚。”
“请讲。”
云婉儿持续道:“别的,小女还耳闻一事,秋围开科之前,直隶士子云集都城,会商两行和范家环绕新旧河道之争,士子们有的说两行仁义抢先,有的赞范家有胆有谋,这本是士子清谈,一桩雅事,却有一不报姓名的士子多次公开斥责两行,表扬范家,厥后有人将那士子认出,恰是范家清洪公子。”
“如何不对?”吴泽迷惑道。
靳柏祺道:“慢着,两位却也不必急着走,靳某自认商道天赋不高,并且靳家也是八大皇商中最弱,两位选鄙人流说是对的,换做别人绝无承诺的事理。”
靳家在八大皇商中气力最弱,本次收买木料用了十五万两银子,一旦木价走低,靳家将亏损起码五万两银子。
吴泽叹口气道:“罢了,既然靳公子不听良言,也就没有谈下去的需求了。”
吴泽道:“我们能够签订字据,靳公子还能够遴派亲信与木料车队随行,靳公子并不缺反制手腕。”
靳柏祺皱着眉头,心虚的道:“范家家主范毓奇,行事光亮正大,不是会做这类事的人。”
八大皇商当中,范家气力最强,因此其囤积的木料也最多,一旦真如吴泽所言,两行失利以后,范家将手中木料全数兜售。
靳柏祺面前一亮道:“是关外。你们筹办了背工?”
吴泽道:“范老先生高风亮节,鄙人不敢妄加推断,但如果易地而处,由鄙人身居范家之位,定要坑上晋商一把。贩子厚利,保持个好名声,不过是为了更好的捞银子罢了,如果已经有银子奉上门了,还要名声何用?”
靳柏祺道:“我想听听两行会如何帮我?靳家此次出资未几,做不了庄,即便是把手上的木料全数兜售,也压不下直隶木料代价,范家顶多丧失一些银子,不会伤及元气。等范家缓过气来,我靳家恐怕就危矣了。”
“此话怎讲?”
靳柏祺一拍桌子,浑身的肥肉都一阵翻滚。
云婉儿从这话入耳语气的松动,赶紧问道:“靳公子这话何意?”
“媾和是与晋商讨和,合作是与靳家合作。归根结底,河道之争是两行与范家之争,与晋商好处无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