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风浑厚啊。”陈丹书感慨一句,嘴边挂着如有若无的浅笑。他坐的离火堆比较远,也是房里独一没有血污的处所。
黄明让吴旦先选了几个信得过的青壮去茶陵县城,监督城里守军的意向,剩下的人则随他前去下一处村庄。
不时有人发明了被埋住的地窖,从中搬出几坛子咸菜,或是一两袋霉米,青壮们收回阵阵欢笑。
全村的剩下的活物就只要五六猪和十只老母鸡,也被牵出来,把守好,和女人们摆在一处。
更何况,靖州多苗侗,民风彪悍,而茶陵多汉人,软弱很多,劫夺起来……也更加的得心应手。
墓穴村哭喊方休,残存的的女人们被聚在一处,手中捂着仅剩的几片布料遮羞,暴露大片的乌黑,相互紧靠着,忍耐着四周男人的调笑。
吴旦先茫然的看着少年,好久没有说话,黄明替他把山参接了,又对少年道了谢,少年高兴的跑开了。
从茶陵县向北,走三十里山路,便能看到一条小河从山谷中流淌而出,沿河往下流走,便能看到歪歪扭扭的村寨,那便是清河村,因河水灌溉之便,比四周的村寨都富上很多。
第二天,雨过晴和。
陈吴两家青壮们都咬紧了牙关,脸上暴露了仇恨神采,十余年的私派压榨,横征暴敛,加上吴家属长的一条性命,让青壮们早就对茶陵知县恨得牙根痒痒,现在报仇期近,如何能不镇静。
李秋明带着三百八旗兵,又加从邻近靖州城借来的五十名衙役,浩浩大荡的出了城去,以后再无消息。
又过旬日,黄明带漫山遍野的义兵杀回茶陵城,义兵满山遍野放开,黑压压一片,如大片黑云。
知县梦中被唤醒,衣服都顾不上穿,便直奔县衙,只见堂中摆着血淋淋十来颗人头,都是茶陵县衙役,当中一小我头鼻青脸肿,血污不堪,恰是八旗管代李秋明。
“二叔,我找到半根老山参。”一个半大的少年笑着递过来一块红布,内里另有几层,裹得很紧实,只是被人拆开一个口,暴露了几根人参须子。
城墙上,守军们手软脚软,很多人已经丢盔弃甲,逃下城去,刘捕头亲身督战,连续斩杀六七人,才止住溃势。
北门城门卫守将,是个十余岁的娃娃兵,唇上胡子还没变硬,吓得浑身颤栗,但握着一杆长枪,挡在城门前,不管这些人如何,始终不发一言,不开城门。
那半大少年笑着道:“二婶身材不好,这山参送她补身子吧。”说着很漂亮的将山参放在吴丹先手中。
这些都是战利品。
茶陵没有和李管代一块死了的衙役,全都上了城墙,城内次序已无人保持,这就更加滋长了趁火打劫的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