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徒弟一走,他的几个门徒也都跟着走了,我们厨房里没人能抗起这淮扬菜的大梁了。”
“掌柜的,我们如何办啊?”全局的厨子、伴计围了上来,神采焦心的问道。
胡掌柜收敛了笑容,站起家来,走到杨亭之面前道:“全聚德厨子几近走了一半,你就是有通天彻地之能,也救不活全聚德了。”
“呸!投敌的叛徒!你真是个王八蛋。”
柳府内,一处假山上的小亭中,柳子辉身着月白长袍,长身玉立,面上神采淡然,望着远处的湖景入迷。
“掌柜的,再过一会杭州的刘大人就来,他但是点名让杨徒弟掌勺的。”
杨亭之牙关紧咬,闭目不答。
几个年青厨子也道:“姓杨的,你真是猪狗不如!”
离金即离职职员的违约金,为制止人才流失,全聚德与每个厨子都签过劳动条约,只是在大清,这类字据效力有限,全聚德普通也不会究查辞柜人的违约金。
说完,胡掌柜抬头大笑:“哈哈哈哈……我看全聚德这个铺面不错,正偶合庆楼缺个畜棚,他日建个猪圈倒是不错……”
“本日都已开业,并且两行从北方又调来五十万两银子,加上之前的一百万两,就算是两行丧失如此之多,也会元气大伤吧。到时候我们便能够趁机北上。”
“快,快去将银行的唐掌柜找来,现在只要银行能救我们,快!”
厨子们听了这话,让出一条路,杨清和穿过世人,本身去了。
“掌柜的,我对不住你。”杨清和声音怠倦,像是一刹时衰老了十岁。
“不过以一千两银子,胡某替杨徒弟还了吧。”
他走后半晌,一个眉清目秀的女子走了上来,她一身男人的长袍马褂,恰是柳子钰。
“好!”柳子辉浅笑,“三省的银行如何了?”
……
漫骂声此起彼伏,杨清和始终未发一言,待漫骂渐停后,他才叹道:“掌柜的,对不住了,我家毕竟是在扬州。”
身后传来一声感喟。
说罢,杨清和将身上围裙解下,朝门外去了,全聚德的厨子纷繁对他瞋目而视,并不让道。
杨亭之寂然坐着,盯着那两筐梨子,惨淡苦笑。
新的招牌是楠木制的,高二尺,长五尺,上用隶誊写着四个大字。
“掌柜的。”杨清和打断了他,“多说无益,杨某就此告别了,掌柜的多多保重。”
“毕竟杨徒弟今后就是我合庆楼的大厨了,这点银子花的不冤。”胡掌柜笑眯眯的道。
……
“总之,先吞下两行送来的这一百五十万吧。”柳子辉捏捏眉心。
“……当然,这些端赖柳公子的提点,没有柳公子,便没有我合庆楼的明天,今后我合庆楼便任凭柳公子号令了。”
“你个月前,你让我滚出扬州时的霸道呢?这两三年间全聚德力压我合庆楼的飞扬放肆呢?你杨掌柜的意气风发呢?如何全不见踪迹了?”胡掌柜肆意嘲笑道。
柳子钰不瞒道:“你又说沮丧话!”
……
“哎!”
“掌柜的,明天另有三桌客人,也指名要吃淮扬菜。”
杨亭之挥手表示世人温馨。
柳子辉叹口气道:“能二分天下便已不轻易,谈何北上,的确痴人说梦……”
杨亭之望向门外,固然阳光亮媚,但却感觉天昏地暗。
傍晚时分,瘦西湖人流如织。
当晚,银行顺利开张,全聚德愁云暗澹,合庆楼载歌载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