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并肩的间隔始终保持着三四十公分,不冷淡,也不密切。
船面转角,她身影清冷孤傲,没有一丝雨淋湿满身的狼狈,仿若不染尘俗的仙子,本就不属于这人间。
一道浅浅的打动划过上官惊鸿心底。她感受心如死灰的内心复苏了一种叫动容的情潮。
一旁看热烈的世人是越围越多,有一名围观女子认出燕玄羽,镇静地叫,“这不是燕三皇子嘛!天下第一公子啊,真是三生有幸得见!”
世人惊呆了,见此环境,又冒出数名女子也纷繁说,“只要燕三皇子情愿看我们一眼,我们也情愿死……”
上官惊鸿脱下湿衣,换上祁云筹办的衣裳,将头发擦得半干,线视瞄到打扮台上的梳子。他连梳子都筹办好了,真是细心。
他清越的眸光闪了闪,安好的心湖漾起一圈圈泛动的波纹,情动。
燕玄羽期盼地瞅着上官惊鸿,“鸿儿,你能不能看懂我的意义?”
那撞树撞得满头鲜血的花可柔听闻此言,也奋力衰弱地说,“奴家也一样,奴家就是死,也只要燕公子!”
“我有事!”燕玄羽一身白衣,摇着折扇,声音是又委曲又抱怨,挡在二人面前,拦住其来路。
减字浣溪沙,他生莫作有情痴,人间无地著相思。
人如风后入江云,情似雨馀黏地絮。
上官惊鸿冷然说道,“看到了么?或许老天都不附和你对我所谓的情义。天意不成违。你收心吧。”
“鸿儿,我明天都很忍耐,没跑到湖上去找你。”燕玄羽笑嘻嘻地说,“北齐国天子一早就恢溜溜下船滚回空中了,我内心阿谁舒坦啊,但是你竟然跟祁云游了一整天湖,我又好难过。”
拿起梳子将长发梳顺,她迈步走出船仓。
上官惊鸿冷然说道,“那好,燕玄羽,你就看她一眼。”
北棠傲还想说甚么,天俄然毫无预警地下起了蒙蒙细雨,雨滴打在山壁上挂着的画卷上,恍惚了画上的笔迹,风吹雨打,有些画卷乃至被风掀雨刮得毁烂。
轻风拂过,她见一旁默候的祁云,心中升起一股淡淡的暖和。
“是哦是哦……”世人群情纷繁。
祁云点头,揽着上官惊鸿的纤腰,踏水无痕,如雁过长空,下一瞬已到祁云先前站的画舫。
相思似海深,旧事如天远。
跟着他话落,一副副宽广庞大的画卷从岸边的山顶一排排倾泄了下来,画卷摊开挂于山壁上,每一幅画卷上都是情义绵绵的诗词。
未错过他眼里隐动的情素,上官惊鸿内心闪过一许庞大。
还没报完,燕玄羽打断她的话,“可花柔,鸿儿的意义是我看了你一眼,你好去死了。”
心,又开端一点点地痛。上官惊鸿不由蹙了蹙眉宇,她清楚地感遭到灭情水之毒,又一次发作,这已是她第二次毒发,为的是同一名男人。
“不然呢?”
人们都不由昂首看烟花的斑斓,有人诧异地说道,“烟花仿佛燃放爆开时构成了字呢……”
一袭青影从湖面掠过,快如风、轻如云,腾空踏水,转眼间,已然拥住上官惊鸿薄弱的娇躯。
船面上两人在风雨中悄悄而立,谁都有没行动。
祁云的心念又是一动,看得失了神。
“没甚么。”上官惊鸿站直身材,轻声说道,“祁云,我们走吧。”
“我的情意,你明白了。”燕玄羽敛了敛神情,正色道,“鸿儿,嫁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