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伟东此时有话也说不出口,一双惊骇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林振豪和薛不凡,两只手胡乱地比划着,意义是叫部下的人从速脱手,那两个杂兵晓得薛不凡实在太短长,哆颤抖嗦地却抬不起手里的枪来,只是颤抖着,撕心裂肺地喊道:“老不死的,你一起上杀了我们那么多弟兄还不敷吗?那天开枪的可不是我,是这个姓马的!”

薛不凡环顾了下四周,“该来的也都来了,你晓得这些人是甚么人?”

果不其然,那花厅的小门正靠近马伟东的方向,他仿佛是看到了拯救的稻草一样,一把拉住林彤儿的胳膊,将她直接拽到怀里,与此同时从靴子里抽出一把尖刀顶在了林彤儿咽喉,用嗓子眼里的声音含混着说道:“姓林的,别乱动,不然叫这丫头抵命!”

“甚么事,固然叮咛,主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林振豪扶着薛不凡的手臂说道。

薛不凡话没说完,却被一个清脆的女声打断了,林彤儿手提着一根藤条跑到花厅来,她扎着两条小辫子,已经换了身红色的局绸夹袄,白狐绒的衣领捧着她鲜嫩的红面庞,乌黑的练功裤配上软底的红色绣花小鞋,既显得活泼敬爱又叫人感觉有几分威武之气,说不定将来会是个倾国倾城的“小妖精”。

薛不凡摇点头,叹道:“哎,杂家恨这个天下变得太快……武功再高也敌不过他们那些洋鬼子的玩意儿,就连号称独步天下的轻功,也追不上那姓孙的火车,不然……”

林振豪含泪道:“不妙手刃姓孙的?”

薛不凡的白眸子转了一圈,“你如何会有闺女?难不成还娶妻生女?”

人群一阵哗然,他们心中迷惑:难不成林振豪也是个寺人?

“小叫花子,死哪去了!”

薛不凡却冷冷地说道:“仇敌就在面前,你这小家还要来何用?她又是你甚么人?”

薛不凡抬起干枯的手,指着马伟东说道:“这小我是姓孙的副官,最为可爱。从东陵一起追杀杂家,要不是被一户不相干的相救,几近就死在他的枪下。你接受皇恩几十载,才气隐姓埋名在这里偏安,现在江山已碎,你还留着你的小家吗?”

薛不凡沉吟了半晌,“姓曲的在那里?”

林振豪一时语塞,竟不知该如何回这句话,薛不凡俄然仰天大笑了三声,“我们做主子的,必定无后,莫非你分开宫里十几年,那宝贝本身会长出来?”

金定宇小声嘀咕着:“有钱人家的闺女就是不一样。”

林振豪道:“这……主子可不知。”

“公公必然长命百岁,说甚么沮丧话……”

林振豪摇点头,“主子不知。”

林振豪心急如焚,本来已经扣在手内心的铜钱镖却不敢乱发,“你要敢伤了彤儿半根汗毛,我叫你百口死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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