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全部营帐里顿时鸦雀无声,统统人的目光再一次集合在了先竞月身上。过了半响,那吕师爷才出来打了个哈哈,说道:“三位曲解了,陆将军治军甚严,眼下虽是闲暇之期,军士们也不成忽视粗心。本日调集众将推演沙盘,不过是军中例行的端方罢了。”
如此一来,三人固然心中猎奇,却也不便再问。而陆将军也不再留三人用饭,便派军士将他们一起送出虎帐。先竞月一起上都在思考陆将军所谓的“军机大事”究竟是指甚么,倒是一点眉目也没有,最后只得作罢。待到三人回到堆栈安息半晌,便在街上找了间饭店吃午餐,重新聊起“玉门走尸”一案。
这一回三人倒是学了个乖,之前在峨眉山上和兰州城里,那宁萃清楚都曾透露过行迹,可见她与商不弃订下赌约以后,实在一向都躲在暗中窥测。并且不久前宁萃屠尽丐帮兰州分舵后,还在地上留下了谢贻香和先竞月的名字,可见她早已晓得两人的参与,却涓滴不觉得意。
听到这话,帐篷里一干将领的神采这才和缓下来。谢贻香顿了一顿,又持续说道:“还请陆将军莫要曲解,此番我爹叫我来查‘玉门走尸’一事,小女子当然不敢怠慢,到底还是要给他白叟家一个交代,同时也是给在坐的诸位将军一个交代。以是‘阴山堂’羽士的赶尸之谜,以及他们在公开里是否还存有别的活动,小女子都要找出本相,查个水落石出。至于过后该当如何措置‘阴山堂’的羽士,是要缉捕问罪还是不了了之,天然也是由陆将军全权定夺,我等绝无二话。”
这话一出,全部营帐里的氛围顿时有些难堪。那陆将军也是双眉一跳,随即变作笑容,抚须说道:“这位公子想必是第一次玉门关,有些事还不太明白。须知此地乃是异国边境,我等驻扎于此,此地便是疆场战阵,向来只认军法,不讲甚么律法。末将虽没读过甚么书,却也传闻过汉高祖当年攻进咸阳,曾和百姓‘约法三章’,乃是杀人者死,伤人、盗窃者获刑;可见杀人、伤人和盗窃三者,便是律法科罪之底子。而我等行军兵戈的粗人,与敌对战,天然免不得杀人伤人,如果遵循律法办理,末将麾下的军士难道都该问斩?一样的事理,如果我方打劫了仇敌的粮草军器,是否也要以律法的盗窃罪拿末将问罪?以是这‘阴山堂’到底该不该查,末将自有判定。”
却听先竞月俄然冷冷问道:“陆将军的意义,是你们既然拿了‘阴山堂’的贡献银子,即便他们在公开里做些犯警的活动,也要替他们庇护?”
谢贻香提出这个别例后,先竞月和商不弃都极是附和,当下三人便分头行事,商不弃去往街道内里的义庄查访,调查“阴山堂”羽士赶尸之谜;谢贻香则是再去虎帐中求见陆将军,让他派麾下的驻军互助,通缉一个二十来岁年纪、照顾油伞的汉人女子;而先竞月倒是孤身前去长街上“阴山堂”的那间门店,筹算探一探“阴山堂”那些羽士的深浅。
既然“阴山堂”的赶尸步队要比及后天夜里才会呈现,何不趁此机遇在这玉门关一带搜索,看看能不能把躲在暗处的宁萃给揪出来?
当下三人对望一眼,都点了点头,便向陆将军称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