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番话暗中运上了内力,一时候声震全部虎帐,四周的军士不明以是,都接踵凑了过来,逐步围成一个大圈,不解地望着陶大将军和谢擎辉两人。那陶将军听了这话,心中出现一阵不安,不知这位小谢将军为何当着众军的面大声议论此事,倘若稍有不慎,难道立马便要激发一场叛变?
谢擎辉进到营中,放眼略一打量,立即便已认出了其间虎帐的布局,当下也不需求那军士带路,径直迈开大步,往那主将地点的营帐方向走去。但见沿途的一众军士或坐或立,零零散星地围在做饭的灶旁,相互间也不如何扳谈,个个脸上都有些神采不定,出现一丝莫名的躁动,仿佛极是不安。谢擎辉不由留意着那些军士身前的灶锅,但见锅里沸腾的汤水中,本来竟是手指是非的小鱼和不着名的草根。
现在谢擎辉正在一个小山丘上驻马了望,登高临下,目睹山丘之下,清楚是一片好大的郊野,广袤得看不见边沿。就在那迷离的阴云下,一大片泛黄的油布营帐连缀数里不断,竟是一个屯扎了上万兵卒的中心大营,当中被因为长年的烟熏火燎,好多营帐已显得有些发黑,逢此正中午候,模糊另有零散的炊烟四起。
那营寨大门口的驻兵目睹来人一身便服,形貌又狼狈,但言谈举止之间,却清楚是行伍之风,一开口便叫出了营中陶浩将军的名头,当即相互间略一筹议,便将营寨的大门翻开一线。谢擎辉赶紧翻身上马,又和驻兵谈判了一番言辞,便有军士躬身带他入营。
却不料谢擎辉此举竟是用心为之,目睹驻兵严守军法,反倒松了口气,心中暗道:“眼下这些兵卒虽有些涣散,却也还能够一用。”他当即勒住缰绳停上马来,扬声说道:“有劳诸位同僚通报一声,我乃漠北南宫将军麾下、定海大营的参将谢擎辉。现在有告急军情,须得面见驻扎此地的陶浩陶大将军。”
谢擎辉当即行了个军礼,还未答话,那彪形将军已哈哈大笑道:“我便是陶浩,久仰小谢将军的威名,敢问令尊大人可还安好?哈哈,昔日那狮子山一役,末将曾与大将军并肩杀敌,有幸亲眼目睹过大将军的风采,那但是末将这辈子最是出色的一战。”
看来这承天府的雄师缺粮倒是真相了,看眼下这般形貌,只怕离断粮之际已是迫在眉睫,如果朝廷再不设法挽救,说不准立时便要掀起一场叛变。这一思考间,谢擎辉已然快步走到了虎帐的主帐以外,立即便有军士小跑入账替他通报,不过半晌工夫,一阵短促的脚步声踏出营帐,冲出来一个身穿甲胄的彪形将军,也不戴头盔,扬声问道:“定海营的小谢将军是哪位?”
他自昨夜从那言思道手中得了那张龙跃岛设防图,当即弃船水遁,潜游洞庭湖到北面的君山一带登岸。所幸他水性极好,一起上皆是依托内力比起,由洞庭湖水下穿行,倒也未被郑令媛派来追杀阻截的洞庭湖门下发明。待到登陆后,谢擎辉又从夜行的商队行伍中夺了两匹骏马,沿途换马疾走,这才气夜行百里,到达这驻扎于承天府地界的虎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