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贻香听师兄发话,只得向商不弃做了个鬼脸,这才对陆将军说道:“‘阴山堂’的狡计已被我看破,我们这便赶去义庄,抓他们一个正着。不过在此之前,还请陆将军派兵把‘阴山堂’在街道开端的那间门店包抄起来,千万不成走脱一人。”
那商不弃神采微变,反问道:“如此说来,你已经弄清了此中的启事?”谢贻香笑道:“恰是。”
先竞月怕谢贻香有失,赶紧随她一同下城。谁知谢贻香下到城墙的一半处时,俄然停下脚步,展颜笑道:“我明白了,本来如此!”她当即便和先竞月重新回到城墙上,向那商不弃说道:“先前的‘兰州鬼猴’一案,端赖商捕头才气侦破,竟然还能替猴子‘画像’,当真令民气服口服。不知眼下这‘玉门走尸’一案,商捕头是否也能替那些尸身‘画像’,从而解开这‘赶尸之谜’?”
世人顿时惊醒,一同往玉门关外望去。只见黑暗中模糊可见一队身穿白衣之人,约莫有十几个,正沿着黑夜中的官道向玉门关徒步走来,此时离城门还稀有里之遥。
看清这些白衣人的举止,谢贻香、先竞月和商不弃三人都是倒抽一口冷气。显而易见,这十二个白衣人绝非活人,的确是十二具尸身,但是尸身又怎会本身行走?谢贻香沉吟半响,不由小声嘀咕道:“莫非是这些尸身上装有甚么操控构造,由一前一后那两个羽士驱动?我曾亲眼目睹过天山墨家的构造动静术,竟能造出构造人和飞鸟,当真可谓神乎其技。”中间的商不弃嘲笑道:“墨家的构造术固然冠绝当世,但夙来高傲得紧,如何能够和赶尸的羽士扯上干系?不过看眼下这般景象,说不准当真是用了甚么东西来操控尸身。”
话说这玉门关乃是西北三道防地之首,自陆将军驻守以来,一向兢兢业业,容不得半点忽略。以是凡是出入玉门关之人,除了要凭身份文牒记实在案,并且只能在白日里的辰时到申时这五个时候内方可通行,夜间则严禁统统出入。至于“阴山堂”每个月的这支赶尸步队,一来本地百姓都说“阴山堂”替他们寻回亲朋的尸身,乃是大善之举;二来他当年也曾带兵查验过,不但没查出甚么可疑之处,还落得一场大病。以是陆将军才给他们行了个便利,例外在夜间放行。
再看这些白衣人的行走姿势,更是非常奇特。要晓得凡人行走时,双臂凡是会跟着法度摆动,抬左脚出右手、抬右脚出左手,可谓本性使然。但是这些白衣人在行走时,两条手臂倒是垂在两侧一动不动,并且不像是决计为之。除此以外,他们的法度更是古怪,两条腿固然在迈步踏出,却显得毫有力道,就仿佛是飘在空中上行走。最奇特的还是这些白衣人因为靠得极近,以是十二小我的法度竟是完整分歧,都是同时迈出左腿,随后又同时迈出右腿;而前面一小我的脚步踏上,刚好踩在前面一小我先前的落脚处。
只听那周师爷说道:“遵循‘阴山堂’这个月递交的名单,此次卖力赶尸的是幽煌和幽灿两位道长,乃是‘阴山堂’堂主幽冥道长的师弟。”谢贻香在城墙上以她那“穷千里”的神通望去,公然发明数里以外的这支步队前后,各有一个身穿灰色道袍的人压阵,手里还别离持有一豆碧绿色的油灯。因为隔得太远,即便是她那“穷千里”的神通,也看不清这一行人的身形样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