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定功顿时深吸一口长气,脸上重新暴露一丝笑容,缓缓说道:“你我早已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可谓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眼下你我兄弟既然各执一词,老哥也不能用宦海上的职位逼迫于你,不如便照你们江湖上的端方,大师来打一个赌如何?如果你赢了,彻夜我便任凭你前去台州府,从今今后也再不提起这两桩婚事;但如果我赢,你便要给老哥这个面子,要么是当天子的驸马,要么是当宁丞相的半子,必须做出一个挑选。”
谁知叶定功微胖的身形俄然一动,整小我已抢先一步拦在厅堂门口。只听他缓缓笑道:“竞月老弟,现在你我虽已身居要职,但毕竟只是别人手里的棋子罢了,存亡荣辱全在执棋之人的手中。以是究竟是当白子还是黑子、是当天子的棋子还是当宁慕曹的棋子,眼下也是时候做出挑选了。倘若你迟迟不肯站队,选定本身的阵营,那么到头来只怕两边都将容不得你……”
先竞月点头说道:“与她无关。”顿了一顿,又弥补说道:“部属还要前去台州府一行,就此别过。烦请大人回禀天子和宁丞相,先竞月尚无结婚之念。”
公然,只听叶定功已持续说道:“……实在宁丞相一向都对老弟你极是敬佩,只是常日里没有交友的由头,又恐怕天子多心,这才显得生分了。如果能与你这位亲军都尉府的副批示使联婚,他自是求之不得,以是老弟如果对这位才貌双全的宁家蜜斯有兴趣,这门婚事便包在老哥身上如何?”
话说亲军都尉府作为直属于天子的隐蔽卫队,当中自是妙手如云,除了之前被合称“十二卫”的一十二名统办以外,连同这位“笑面金佛”叶定功在内的六位统领,武功也能在江湖中排得上号,绝非滥竽充数之辈。
说罢,叶定功便请先竞月坐下持续喝酒,紧接着话锋一转,又笑道:“天子的公主我们自是服侍不了,但正所谓修身齐家者,方可治国平天下,以老弟这般年纪,也是时候立室立业才是。说来也巧,前些日子丞相大人找我闲谈,偶然间提及他家中有一小女待字闺中,不但知书达理,更兼沉鱼落雁之貌,算得上是人间罕见的才子。只可惜寻遍这金陵城里的天孙公子,竟无一人能入这位宁蜜斯的法眼……”
如此一来,天子若想撤除这位宁丞相,便划一于要与大半个朝廷为敌,只能投鼠忌器、哑忍不发。以是在青田先生和谢封轩这一干功臣接踵遇害后,这位宁丞相却仍然能够身居要职,在朝中耸峙不倒,便是源于此理。
对于先竞月这一答复,叶定功仿佛一点也没感到惊奇,顿时抚掌笑道:“好!大丈夫立品六合之间,自当凭真本领建功立业,又何需求去攀龙附凤,受甚么公主的鸟气?哈哈,实在天子也深知你的脾气,以是此番固然成心赐婚,却也担忧被你当众回绝,弄得大师脸上尴尬,这才让老哥先来探探你的口风。既然你偶然迎娶这位十七公主,那我择日回禀天子便是。”
先竞月当即走回桌前,替本身也斟了一杯酒,抬头一饮而尽。伴跟着冰镇的花雕入喉,贰心神一凉,便已有了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