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便有武当弟子出来,扶何争锋回了凉棚疗伤。一众公证人见辛统办的长箭洞穿何争锋右肩,武当派又亲口认输,当下也并无贰言,都判玄武飞花门胜出,而武当派则是就此淘汰,再无资格争夺这武林盟主之位。
不过半晌工夫,场中两人掌来刀往,已拆了六七十招。先竞月本身也是用刀之人,不由对这位弑奸盟盟主的刀法留了心。只见面对列战惊涛骇浪般的守势,那胥无双的一柄金刀只是在寸劲之间发力,多用刀背、刀柄和刀把破解对方的掌力,毫不华侈一丝力量,无疑是可贵一见的用刀妙手。如此一来,列战的守势即使刚猛绝伦,但毕竟年青气短、修为不深,掌力终有衰竭之时;待到百招一过,守势必然减弱,而留不足力的胥无双则可反守为攻,一举克敌制敌。
再看不远处峨眉剑派那边,副掌家声若丧已扬声道:“本日是要选出中原武林盟主,倘若插手竞选的各派掌门帮主全都躲在背后,只教门下弟子出场对阵,又算如何回事?以是且不管旁人如何,我峨眉剑派向来不耍甚么把戏套路,既是争夺盟主之战,当然是由朱掌门亲身出战!”
以后身为公证人之一的崆峒派天引道长也未几作担搁,径直出面抽签,恰好抽到丐帮和弑奸盟,因而这第二战便是由丐帮的“狂战四海”列战对阵弑奸盟的盟主胥无双。那列战顶着丐帮第一妙手的隽誉,一双肉掌飞舞之间,激得四下灰尘飞扬,气力公然分歧凡响,十招里倒有七八招是守势;而胥无双则是使一柄暗沉的厚背金刀,抱紧流派取了守势。
随后辛统办便箭如连珠,将金漆箭壶中的金翎长箭一股脑射向何争锋,每射出一箭,他便向前踏上两步;伴跟着两人之间的间隔越来越近,每支箭的劲道也越来越强。何争锋拼尽尽力挥动长剑,发挥武当绝学将来箭一一化解,原是想等对方靠近以后再作贴身缠斗,不料接到第七箭时,一条右臂已被箭上附带的劲道震得酸麻,胸中也是气血翻滚。
当下白云剑派的李掌门便咳嗽几声,笑道;“可贵各路朋友如此恭维,白云剑派也不能叫大伙绝望。子寒,便由你替我白云剑派了局,领教‘蜀中四绝’之首的峨眉剑法。”话音落处,一个三十出头的冰脸男人徐行行出,径直拔剑出鞘,将乌黑色的剑鞘留在了凉棚里。四周凉棚里有识得他的人立即噤声,低声向旁人先容道:“此人便是当今白云剑派的第一妙手、江湖人称“岭南一剑”的宫子寒!别看他年纪悄悄,倒是不世出的剑术奇才,武功犹在掌门李思之上,乃至连亲军都尉府近年来名声大噪的先竞月也一定是他敌手!”
四下观战的世人见辛统办这一箭射得极烈、何争锋又避得极险,心惊之余,纷繁出声喝采。谁知不等场中的何争锋站定,但听破空声响,辛统办又是一箭射向他胸口。何争锋惊怒之下,不由心道:“想不到除了‘江南一刀’,朝中竟另有如此短长的人物,哪用得着我用心想让?”他仓猝拔出腰间长剑,使了招武当剑法中的“云在彼苍”,接连抖出七个剑花,这才连消带打,化解了辛统办第二箭的劲道,叫箭矢灰溜溜地滚落在地。
却见那辛统办还是不答,兀自收弓回了高台,全程没说一个字。高台上的叶定功接口说道:“我这位辛师弟本是疆场出身,曾有一个‘金箭追星’的浮名,在江湖上却只是个初出茅庐的新手。而何兄‘掌剑双绝’之名江湖皆知,本日一战显是成人之美、故意相让了,对此玄武飞花门深感大恩,此后必然殚精竭虑,以造福武林同道为己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