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龙跃岛南北走向约莫有十里是非,东西走向也有两里宽窄,如同一条巨龙从湖中伸出龙头,面朝北方平放在了洞庭湖面上。
庄浩明和谢贻香乘坐这蔷薇刺的飞鹊,目睹天气更加变得敞亮,朝阳下的洞庭湖更是碧波轻巧,出现点点霞光。但见身下的飞鹊背朝阳西飞,两旁木翼的颤栗之势逐步迟缓下来,终究闪现出了往下坠落之势。
庄浩明和谢贻香两人自半空中飘落而下,眼看便要摔落在岛前的空位之上,庄浩明俄然挥出长袖猛拍空中,荡漾起一大片灰尘来,两人的下落之势也随即略微减缓。他借此机会,拉着谢贻香在空中接连转了三个大圈,这才消去那下落之势,稳稳地落在了地上。
庄浩明和谢贻香两人此时正被胳膊粗细的油绳五花大绑着,身上的大穴也被封了十之八九,只要一双脚还能转动。在二十多个绿衣男人的押送下,两人沿着这龙跃岛一起从北到南,前后跃过三座小丘、两条细河,合计五道关卡,面前便呈现了一座十多丈高的山岳,光秃秃的不见一星草木,孤零零地笔挺耸峙在岛上。只听一个绿衣男人低声说道:“此山便是御笔峰,乃是我家江爷平常议事见客的处所。”
只听坐在飞鹊前面的庄浩明哈哈大笑,将两条长袖如同车轮普通地扭转舞动,把飞来的羽箭一一扫落进湖中,不过半晌工夫,身下的飞鹊去势不断,便要撞上火线的那座小山岳。庄浩明想起“蔷薇刺”的叮咛,要他们提早分开这飞鹊,便空出一只手来拉住身后的谢贻香,低声喝道:“我们走。”
而就在这山壁内部的南面石壁上,浮雕出了一块石制平台,现在上面正并排坐着三名男人。虽是隔得远了,但以谢贻香那“穷千里”的目力,倒也看得清楚。那三人当中的一人位置略微靠前,约莫只要三四十岁年纪,一张面如冠玉,三滤长须及胸。此时他见庄浩明和谢贻香两人进了这御笔峰内,当下便是微微一笑,大声说道:“‘浩气长存,明镜千里’,‘狼籍分袂,竞月贻香’,公然都是人如其名,纵横飞扬。两位本日从天而降,不知有何指教?”
两人身下的飞鹊余势不断,径直爬升而下,向龙跃岛上一座栽满栀子花的小山岳上而去。当此初春时分,满山的栀子花还未结苞,只要一片碧绿的花叶;但听岛上顺次响起锋利的警报声,继而鸣响出降落的号角,想来是江望才的部下发明了两人的行迹。一时候巨舰上、湖岸上、山岳上同时出现出上千名绿衣男人,不知所措地凝睇着空中这一幕奇景。
这洞窟从远看起来黑蒙蒙的一片,仿佛极是通俗,实在却只要十来步是非。谢贻香只觉脚下阵势先是向下延长出几步,立即又变作向上之势,洞窟的走势竟是越来越高。还没走出几步,面前蓦地一亮,倒是日光当头照落,四周都是光秃秃的山岳。
谢贻香反应极快,立即同庄浩明一起跃起,跳分开身下的木鸟。两人在空中略一提气,借着风力缓缓向岛上飘落畴昔。那飞鹊径直往前飞去,一股脑撞进了半山腰的栀子花从中,收回一声惊天的巨响,倒是撞击之下引爆了鸟身内埋没的机簧炸弹,顿时炸为了碎片。
谢贻香望着那飞鹊坠落处燃起的火焰,赞叹之余又模糊有些可惜。不知那蔷薇刺究竟是何方崇高,不但能制出这等冠绝天下的飞翔器物,并且还暗设构造将其毁去,不留下涓滴残骸陈迹,其行事当真是周到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