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先竞月这话,谢擎辉和谢贻香兄妹两人也是神采大变,同时从椅子上站起家来。却听谢封轩俄然清啸一声,继而深深地吸了一口大气。伴跟着他这一张嘴吸气,半空中飞向劈面老者的那支酒杯顿时微微一倾,将当中的酒水尽数喷洒出来,顺着谢封轩这一吸的力道径直飞进了他的嘴里,竟是一滴不剩。谢封轩将这一口酒吞入腹中,继而向席位上的老者躬身施礼,笑道:“多谢教员部下包涵!”

目睹老者这连续串古怪的行动,在场世人都是莫名其妙,更不知他这一番话究竟是何意义。谢封轩见这老者说走便走,当下也不留他,只是一起跟在他身后相送,问道:“不知教员此后有何筹算?只要门生另有一息尚存,不管教员有何调派,定会尽力效力。”话音落处,那老者已经一起走出了厅堂,重新回到风雪漫天的院子里,头也不回地嘲笑道:“老朽这个‘叛徒’苟活多年,现在已是光阴无多,乃是名副实在的入土之人。大将军有这份闲心,倒不如多体贴体贴本身的后代。”

那老者却摇了点头,自言自语般地叹道:“人一旦上了年纪,便会非常啰嗦,再也管不住本身的这张嘴了;不但如此,年纪越大,心肠常常也会变得越软,乃至生出妇人之仁,见不得旁人流血。以是一个行姑息木的白叟如果说了些不该说的话、做了些不该做的事,那也是在道理当中,并不能代表甚么,不然这世上又怎会有‘老胡涂’一说?”说着,老者又自斟自饮一杯,然后起家离席,兀自往厅堂外而去,口中淡淡地说道:“彻夜酒已喝过,你我缘分已尽,今后再不必相见。你好自为之罢。”

谢封轩不等他将话说完,已淡淡隧道:“金陵城里,有些话该说,有些话却不该说。你已经长到这般年纪,莫非还不明此理?”谢擎辉顿时一愣,仓猝将前面的话吞回肚子里,不敢再多说一字。右首末席的先竞月见状,赶紧说道:“这位前辈一念间挽救金陵,从而将一场祸事消弭于无形,乃是真正的豪杰豪杰。小侄彻夜前来大将军府上用饭,身上并无差事。”

那老者伸手接住半空中飞来的空杯,终究长叹一声,挤得满脸皱纹愈发深重,双眼中的目光更是老态毕现。直到现在,他才用正眼看了劈面的谢封轩一眼,用沙哑的声音缓缓说道:“公然是战无不堪的谢大将军。大将军既已练成如此本领,老朽哪另有本事当你的教员,更加不该来喝你的酒。”谢封轩赶紧正色说道:“谢或人不敢忘本。一日为师,毕生为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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