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谢贻香也不说破,顺着得一子的话问道:“不错,阿谁家伙卑鄙无耻、恶贯充斥,原是应当叫他输得心折口服。我也正在四周寻觅他的下落,誓要将此人碎尸万段,以报杀父之仇,却不知他眼下身在那边?”得一子冷哼一声,说道:“阿谁家伙就是腐肉上的苍蝇、厕所里的蛆虫,这世上那里有动乱,那里便有他的踪迹。现在他早已混进恒王军中效力,化名为‘逃虚散人’,此番三万雄师包抄宁义城,却宣称‘兵不血刃、不杀一人’,便是由他出的主张。”
不料得一子却不吃她这一套,只是冷冷说道:“这与我有甚么干系?我又凭甚么要帮你?”谢贻香正色说道:“不是帮我,而是帮宁义城里这千千万万的百姓。眼下恒王叛军围城,城中粮草已尽,太守方铁衣却不肯开城投降,而是……而是率众以吃人肉为生,誓要与宁义城同生共死。就在昨日,方铁衣还亲手杀死本身的妻儿,将尸身分给城中百姓烹食,并且传下号令,说城里只留能够守城的精干男人,其他统统的老幼妇孺皆可杀而食之。正所谓人间惨案,只怕也莫过于此,小道长又岂能坐视不睬?”
谢贻香忍不住问道:“你受伤了?”青烟中的人影没有答复,又过了半响,那小我影才长叹一声,再一次说道:“你该醒了。”
以是真要论起得一子和言思道两人之间的那场较量,固然极难分清谁输谁赢,但不管如何看,也毫不成能是言思道输了。谢贻香深知这个小羽士的脾气,多数是他本身咽不下这口气,想要再找言思道一较高低,但嘴上却又不肯承认,这才说成是要给言思道一次报仇雪耻的机遇。
话音落处,便有一道亮光刺破苍茫,让面前的青烟荡然无存,尽数化为乌有。
听到这话,得一子顿时暴露一脸的不屑,说道:“找你?少在那边自作多情。此番我来宁义,当然是因为阿谁家伙。”说到这里,他脸上的肌肉忍不住微微抽搐,沉声说道:“客岁在天山墨塔的一场赌局,阿谁家伙固然败在我的手里,但当时因为有墨寒山从中搅局,拖住他玩甚么射覆,令我胜得毫无光彩,想必阿谁家伙也输得心有不甘。以是我此番特地前来江南,便是要再给他一次机遇,一次报仇雪耻的机遇!”
得一子嘲笑一声,说道:“三万叛军围城,统统人只进不出,此处当然还是宁义城。”谢贻香微微一愣,回想起之前产生的那些事情,仍然心不足悸。但是再看到面前的得一子,谢贻香深知这小羽士的本领之大,乃至不在阿谁言思道之下,心中的惊骇倒是减轻很多,当即又问道:“你如何也来了宁义城?莫非是特地来找我的?”
青烟环绕当中,六合仿佛又回到浑沌未开之际,只在面前留下一片苍茫。而在青烟深处,清楚有一小我影隐遁其间,但是不管谢贻香如何寻觅,都没法看清这小我影的真正脸孔。到最后她只好放弃,向青烟深处大声问道:“这到底是如何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