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谢贻香也是惶恐不小,不料得一子此番带来的人手,竟然有两百人之多,并且要想将叛军派入城内的特工当场诛杀,这两百人明显还不是浅显的百姓,而是身怀武功的妙手,又或者是受过练习的兵卒,真不知这个一贯独来独往的小羽士,又是从那里找来的这些人手?那方大人兀自欢畅了半响,随即又皱起眉头,向高台上的得一子问道:“莫非……莫非小道长说彻夜要开坛做法,请天兵天将替宁义城送来半个月的粮草,实在……实在也是子虚乌有,仅仅是是为了诛杀城里的这些特工?”
他一边念着,一边闲逛起指尖的符咒,不过半晌,夜色中吹来的这一阵东风不但涓滴不见停歇,反而越刮越烈。待到得一子指尖那道符咒平空燃烧起来,化作灰烬随风飘散,这一场突如其来的东风已然变得微弱有力,直刮得呼呼作响。
就在两人说话之间,那两百名精干男人已在宁义城西面城门外闹得不成开交,谢贻香用“穷千里”的神通在黑夜中遥眺望去,只见城外西面叛虎帐地里,本来模糊约约的灯火光也变得敞亮起来,显是当中军士有所警悟,接踵出营检察。随后便见宁义城外的东、南、北三个方向,都有微小的灯火光闲逛,倒是东、南、北三个方向的叛军获得动静,也不知宁义城的西门究竟出了如何的变故,正在赶往宁义城西面堆积。
谢贻香也是一无所知,她对这方大人本就无甚好感,当下便学着得一子的论调胡乱答复道:“这个……这个宁义城西面的城门,对应的是五行当中西方之金,本就是红色,便如西面城门处此时吊挂的那些红色布匹。而小道长放出的这枚红色炊火,便是要以五行之金加持整座宁义城,请来天神庇佑那两百名精干男人,令他们攻无不克、战无不堪!”方大人听得大皱眉头,虽不敢怒斥高台上的得一子,却能将肝火宣泄到谢贻香身上,低声骂道:“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年纪悄悄学甚么不好?偏要学那些招摇撞骗的神棍!”
那方大人目睹战略见效,正要扣问高台上的得一子下一步安排,却听得一子的声音已从上面传来,冷冷念叨:“六合玄宗,万气本根。三界表里,惟道独尊。包含六合,哺育群生。五气腾腾,土兴为筑。吃紧如律令!”伴跟着咒语出口,又是一枚炊火升空而起,分歧于先前那朵红色炊火,这回竟是一朵黄色烟花炸响夜空,对应着五行当中正中方位的“土”。
听到这话,得一子忍不住耻笑一声,正要开口说话,蓦地间却有一阵轻风从东面吹来,顿时令高台上的得一子神采一变,再也不睬会台下的方大人,而是从怀中摸出一道淡黄色的符咒,扬声念叨:“香气沉沉应乾坤,五色采云闹纷繁。紫微宫中开盛典,桃花玉女请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