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竞月听他说得在理,便也不再多言。言思道斜眼望向得一子,咬着旱烟杆问道:“不知鬼谷传人是何高见?”

说到这里,他望向在场的言思道,意味深长地说道:“现在顾云城内共有八百余名倭寇俘虏,此中有九成是男人。如果这些男人尽染此病,再派船将其送回东洋,并以金银相赠,他们定会前去烟花之地寻欢作乐。不出数月,这一怪病便会在东洋大肆伸展,传染数万乃至数十万人。待到病势一起,天然举国皆乱,自顾尚且不暇。莫说十年二十年间,只怕三五十年内东洋一都城有力滋扰中原。”

言思道吐出一口浓烟,长叹道:“比起中原的花花天下,我也不想远走东洋那穷乡僻壤之地。只是我此人天生取信重诺,既已承诺了青田先生,便要说到做到。若非如此,莫非你另有别的体例能让倭寇消停十年二十年?”

先竞月略一沉吟,当即说道:“东洋一国夙来欺软怕硬,当以立威示之,令其心生惧意,不敢来犯。其间俘虏或尽数斩首,将首级送东洋;或废其武功,再刺字纹面送回,以儆效尤。”

言思道这话问出,得一子仍然毫不睬会,谢贻香和先竞月对望一眼,也都不作应对。要晓得言思道之前曾多次叮咛,务必留下倭寇败军的性命,可见他自有安排,本日终究说到此事,尽管看他意欲何为便是。

“须知东洋人来我中原,说到底是为求财,但是本朝海禁严令‘片舟不下海’,东洋人做不了买卖,那便只能沦为倭寇。如果能让东洋人士以货赢利、以钱生钱,谁还会拼上性命做没本钱的买卖?以是要令倭寇一百五十年间不扰中原,关头便是消弭‘海禁’,同时趁着东洋南北二朝的内哄之际,与其北朝建交,令他们帮手剿灭来往海上的流寇。谢三蜜斯,当夜在我的军帐里,便曾与你会商过这一题目,是也不是?”

耳听得一子俄然提及远在万里以外的异国怪病,谢贻香和先竞月都是大惑不解。只听得一子持续说道:“要说这类怪病的短长之处,除了患者必死以外,更可骇的却在于人与人之间的相互传染。总而言之共有两类传染,其一是血液传染,让得病之人的血流入正凡人体内的血液里;其二则是内液传染,得病之人通过房中之事、床间之举,传染普通之人。”

谢贻香顿时语塞。言思道“化身千万”的本领看似神通泛博,但说到底只是用近似催眠的伎俩,将他的思惟强行灌输给另一小我,令此人说他所言、行他所为,从而成为言思道的一个“化身”,又或者能够了解成他的一道影子。

这话一出,谢贻香和先竞月都是微微一愣,谢贻香更是脱口问道:“就凭这八百余人?开甚么打趣!就算这些俘虏情愿听你叮咛,归去祸乱本身的家国,又能掀起甚么风波?”言思道嘿嘿一笑,反问道:“如果我随他们一同返国,亲身带领这些俘虏造反反叛,又当如何?”

不料言思道却偏要重新提及,重新装填了一锅旱烟,缓缓说道:“东洋扶桑之国,不过一弹丸岛国耳,可谓穷乡僻野之地。其人若想另辟边境,便只要西取中原这一条路可走;其国不灭,其志不改。而所谓倭寇者,看似无支流寇,实则亦是东洋投石问路的先头步队,终有一日,两国间定有一番血战。对此我固然能够提早预感,倒是无计可施、无能为力,除非是以雄师越海破国不成。但是此番在青田县的囚天村里,已故的青田先生却另辟门路,替我辈指出了一条明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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