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得一子沉默仍旧,闭目不语。言思道等了好久,最后只得长叹一声,说道:“实在谢三蜜斯说的感化也好,竞月兄说的立威也罢,倒也不失为体例,却只能奏一时之效,远不敷以影响十年乃至二十年。对此我的体例则有些异想天开,乃是将其间这八百余名倭寇俘虏平安然安送回东洋,然后教他们造反反叛,在南北二朝对持的战局里火上浇油,从而搅乱全部东洋,让他们得空滋扰中原。”

他这番话说得非常平平,但谢贻香听在耳中,却如同阵阵惊雷炸响,吓得她背内心满是盗汗。就连中间的先竞月也是神采发白,一时竟无言以对。过了半晌,还是言思道突破沉默,点头叹道:“道长好暴虐的手腕,直听得我心惊肉跳!只是你说的这一怪病远在天涯,又如何才气让其间的俘虏染上?”

言思道缓缓点头,吞吐着旱烟笑道:“看来竞月兄对东洋一国还不敷体味。须知东洋的军人和游勇最重名节,刚烈非常,凡事不胜利便成仁。如果废掉这些俘虏的武功,再刺字纹面送回东洋,便划一于杀了他们,只怕未出牢房便会尽数切腹。至于斩首送回,更是千万不成,此举几近是向东洋高低送了一封战书,定会激起举国之恨,想着前来中原寻仇,只会适得其反。”

不料言思道却偏要重新提及,重新装填了一锅旱烟,缓缓说道:“东洋扶桑之国,不过一弹丸岛国耳,可谓穷乡僻野之地。其人若想另辟边境,便只要西取中原这一条路可走;其国不灭,其志不改。而所谓倭寇者,看似无支流寇,实则亦是东洋投石问路的先头步队,终有一日,两国间定有一番血战。对此我固然能够提早预感,倒是无计可施、无能为力,除非是以雄师越海破国不成。但是此番在青田县的囚天村里,已故的青田先生却另辟门路,替我辈指出了一条明路。”

谢贻香顿时语塞。言思道“化身千万”的本领看似神通泛博,但说到底只是用近似催眠的伎俩,将他的思惟强行灌输给另一小我,令此人说他所言、行他所为,从而成为言思道的一个“化身”,又或者能够了解成他的一道影子。

先竞月听他说得在理,便也不再多言。言思道斜眼望向得一子,咬着旱烟杆问道:“不知鬼谷传人是何高见?”

这话一出,谢贻香和先竞月都是微微一愣,谢贻香更是脱口问道:“就凭这八百余人?开甚么打趣!就算这些俘虏情愿听你叮咛,归去祸乱本身的家国,又能掀起甚么风波?”言思道嘿嘿一笑,反问道:“如果我随他们一同返国,亲身带领这些俘虏造反反叛,又当如何?”

谢贻香心知他已有了对策,如此扣问,无疑是在装模作样,没好气地说道:“难不成你是想感化这些俘虏,然后放他们回东洋大肆鼓吹,劝止其他倭寇来犯?”言思道顿时“呸”了一声,笑道:“谢三蜜斯此言大谬,倘若这帮牲口能被感化,那猪狗也能听懂人话了!却不知竞月兄有何高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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