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谢贻香毕竟是刀王传人,虽是心境大乱,临敌交兵中,身材本能的反应仍在。不等言思道的的旱烟杆贴上本身“太渊穴”,她左手一抬,便已避开那滚烫的烟锅;与此同时,“秋水长天”的内劲已透过掌心灌注于她手里的腰带,一条腰带顿时便有了生命似的,如同一条毒蛇兀自扬起家子,猛一探头,便往言思道双目之间刺去。

彻夜先是赤龙镇衙门里奇特的公文,再是那花脸黑袍怪客,紧接着言思道现身相见,无一不叫谢贻香惊奇万分。再到现在面前这言思道更是摇身一变,变作了一个身怀绝技的武林妙手,并且那所谓的“绝技”,还是由刀王亲传本身的“乱刀”刀法,这叫谢贻香如何接管得了?

这个言思道竟然肯束手就擒?谢贻香不由一愣,随即心中大喜。正如言思道所言,本身伴同庄浩明离京前去湖广之前,整日里足不出户,昂扬研习,为的便是要将这个绝代魔头缉拿回京,重新打入天牢深处。现在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想不到在这偏僻的赤龙镇衙门里,竟然鬼使神差地再次遇见言思道,并且三言两语之下,本身便已逼得他认罪伏法,这叫谢贻香如何不喜出望外?

本来方才那一记,竟是不谨慎被言思道手中的旱烟给烫伤了。也不知言思道的旱烟杆是成心还是偶然,那燃烧的烟锅恰好鬼使神差地碰到谢贻香右掌的“前谷穴”。还好谢贻香反应极快,一痛之下当即罢手,这才只是被轻微地烫了一下,没被烟锅里的火星灼伤。

当下谢贻香仓猝双手齐出,握住本身的腰带奋力往回夺。却不料腰带在言思道的旱烟杆上缠得甚紧,任凭本身如何拉扯,言思道的旱烟杆也是一动不动,稳如泰山。

当此时候,谢贻香心中已然靠近崩溃边沿,惊骇地问道:“你……你究竟是谁?”

但是就在谢贻香递脱手中的腰带,刚要沾到言思道双手的顷刻之间,她猛觉本身右掌外侧的“前谷穴”处一阵火烧火燎似的炙痛,整条右臂随之一阵酸麻,再也握不住掌中的腰带。惊奇之下,谢贻香仓猝左手发力,收回递出的腰带,再低头去看本身的右掌,却见本身右掌的“前谷穴”上,竟然呈现了一块铜钱大小的红印,上面还残留着些许黑灰;再看那言思道伸出的两支手中,清楚正握着他那柄玄色的旱烟杆――烟锅里的烟草未尽,火光不熄,兀自烧得极旺。

言思道听完谢贻香这番话,终究长长地叹了口气。只见他漫不经心肠抽了几口闷烟,随即苦笑道:“本来所谓的‘天道酬勤’之说,倒也有些事理。传闻三蜜斯这一年多来闭门不出,冥思苦想之下,竟然能将这连续串庞大的事情想得明白,倒也不轻易了。”顿了一顿,他又展颜笑道:“既然如此,我又如何忍心再做辩白、与你争辩?哈哈,那我认罪便是”。说着,他公然将一双瘦得皮包骨头的双手伸出,竟是让谢贻香把本身拷上。

如果说面前这个言思道本就身怀绝技,只是一向哑忍不露,谢贻香倒是甘心信赖方才的那一记是因为本身不谨慎,刚巧将手掌的“前谷穴”撞上了言思道的旱烟杆。当下她也不觉得意,左手略一发力,腰带便再次往言思道伸出的双手上缠去。

言思道竟然会武功?并且还是个武林妙手?这一变故完整颠覆了谢贻香之前对他统统的认知,莫非本身花了这么多心血,想方设法地体味此人,倒是一开端便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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