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恰是谢贻香“乱刀”中的一招“拨乱归正”,当中又埋没着谢封轩那“空山鸣涧”的刀决,能力实在惊人。前些日子谢贻香和那江湖中公认的天下第一妙手青竹白叟过招之时,两边商定一招见分晓,当时她便是用的这一招。
她这一刀乃是反手出刀,直取言思道面门的关键之处,乱离未至,全部后堂中已噼里啪啦地炸响起了连续串的惊雷之声,继而荡漾回震,化作千军万马之势。
谢贻香不解其意,忍不住反问道:“你说甚么?”言思道微微一笑,说道:“我熟谙一个小孩,他一次能够举起十斤重的石块,但如果再多一斤,便举不起来了;而这个小孩的父亲,力量天然要大些,一次能举起五十斤重的石块。谢三蜜斯,如果这对父子来和你比武,你是情愿挨这个小孩的五拳,还是情愿挨他父亲的一拳?”
只听言思道蓦地大喝道:“你莫非还是不明白?学武的目标究竟是为了甚么?你是为了要将这一招一式发挥到极致,从而发扬光大、传播千古,还是纯真地为了击败敌手?”
“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天之宠儿王勃的骈句,到刀王手里,顿时化作了一套“落霞孤鹜”的轻功身法和这一套“秋水长天”的内力心法,天底下独独传给谢贻香一人罢了,就连大弟子先竞月也未曾学过。
言思道俄然干休,压向谢贻香的内力便在瞬息之间尽数消逝,而谢贻香提起的内力天然就扑了个空。她只觉胸中气味翻滚不休,甚是难受,听到言思道竟然还出言戏弄,她赶紧将内力调息均匀,微微喘气道:“我该当明白甚么?”
谢贻香冷哼一声,也不肯与他做口舌之争,当即一挥乱离,便要再次出招。却听言思道又说道:“方才你先使了一招‘离刀’中的‘西出阳关’,招还未老,便已变做‘乱刀’中的‘乱琼碎玉’,然后化作‘空山鸣涧’,到最后又用上了‘秋水长天’的内劲。须知你这一招一式之间固然能够应变矫捷,相互间也毫不含混,但是我敢问三蜜斯一句,这些既然都是你的武学,那为何必然要分得如此清楚?”
言思道当即哈哈笑道:“以是你永久只是个小孩子。小孩如果永久不去尝试着搬起更重的石块,莫非他这一辈子便只要十斤的力量?”
谢贻香大惊之下,只得奋力躲闪抵挡,不料言思道那柄旱烟杆仿佛有一股说不出的魔力,明显只是简简朴单的一套“乱刀”,却实在快得惊人,招式之间更是行云流水,混若天成,根本分不清哪一招是那一招,仿佛这一整套乱刀,竟被言思道融为了一体。本身开端还能一招一招拆解开去,到厥后,底子及不上言思道的速率,继而本身的肩头、后背以及腰身等处,已被言思道的旱烟杆击中好几下。所幸言思道的旱烟杆上并未发力,只是悄悄扫过,但数十招下来,谢贻香衣衫上便尽是烟锅里掉落出来的烟灰了。
谢贻香被他这一声大喝吓了一跳,一时候竟然不顾漫天飞来的旱烟杆,顿时呆立当场。
只见言思道一脸浅笑,向谢贻香开口问道:“你可曾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