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听声音传来的方向,戴、曲二人该当是在衙门前面的公堂中,离这后堂还隔着好几堵墙,以是虽闻其声,倒是不见其人。谢贻香正筹算甩开面前这个吴镇长,从后堂里出去相见,那公堂中的曲宝书仿佛晓得她的设法,当即说道:“我和戴老七另有牛鼻子,三人眼下都安然无恙,倒也用不着你担忧。你还是先照顾好本身面前的费事。”一旁的戴七竟然破天荒地没辩驳于他,只是冷冷说道:“这丫头轻功太差,留在屋里反倒是占便宜。”
而劈面的吴镇长方才轮作两次遁藏,现在恰是旧力已尽、新力未生之际,目睹漫天刀影逼近,仓促间只得往前奋力冲出,冒险从谢贻香身畔让开。但听“嗤嗤”几声轻响,吴镇长身上湿哒哒的衣衫顿时被乱离划破好几道口儿,有两道划痕中还模糊见了血。
以是眼下在这丈许见方的后堂当中,因为空间局促之故,吴镇长的轻功反倒不好阐扬出来,而本身那“落霞孤鹜”这一门求腾挪窜改的身法,倒是占了便宜。倘若换到内里的郊野开阔之地,单凭吴镇长的轻功上风,本身便已完整处于被动,更谈不上去和对方比武过招了。
他话音刚落,戴七的声音便已沉声说道:“不是。我领教过谢封轩的刀法,一味地猛扎狠打、只攻不守,倒和我是一个脾气,只不过老子用的是峨眉之剑,他用的倒是无招之刀。要说这‘无招’二字,却要问老干货了。”曲宝书的声音立即拥戴道:“老干货,难不成我等要恭喜你收了一个好门徒?”
衙门后堂苦战中的谢贻香听到这里,不由微微一凛,心道:“本来连青竹白叟也来了。”
那海一粟的声音当即笑道:“‘狼籍分袂,竞月贻香’,谢家三蜜斯的名头早已声动四海,又何必老道徒作批评?更何况将门虎女,天然不是等闲之辈。老道久闻谢大将军的刀法英勇勇敢,以一套无招无式的‘空山鸣涧’纵横疆场无敌手,不知这位女施主如此精美的刀法,莫非便是其父之风?”
如此一来,吴镇长再也不敢小觑面前这个小女人,赶紧发挥开浑身解数,和谢贻香的乱离周旋起来,同时乘机反击。不过半晌工夫,两人便已拆了十多招,可谓平分秋色,不相伯仲。只听内里的公堂上俄然响起一个陌生的男人声音,腔调极是荏弱,缓缓说道:“这位女施主的刀法,公然有她的独到之处。不但不拘泥于招式本身的套路,乃至还能因时而动,将招式以最为合适的体例,及时发挥出来,可谓是活学活用之典范了。”
听到这两个声音,谢贻香顿时眉飞色舞,欣喜交集地叫道:“曲前辈?戴前辈?你们……”要晓得当日曾听青竹白叟提及,戴七和曲宝书两人连同天涯天涯阁的海一粟道长,清楚一并被卷入了那团迷雾当中,以后便再也没有呈现过,即便是青竹白叟,也认定他们定然凶多吉少。不料在此紧急关头,这两人竟然一齐现身,呈现在了这赤龙镇的衙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