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谢贻香已是心头火起。不管如何,杀父之仇不成不报,这回说甚么也要将这个言思道诛杀当场,以慰父亲在天之灵。
说罢,得一子也不睬会在场世人,径直往宁义城的北门方向而去,谢贻香、方大人和绿林里的两位当家不敢多言,仓猝号召起世人紧随厥后。一起上只见城内已是一片混乱,到处都是神采错愕的百姓,端赖方大人麾下的衙役、军士和得一子带来的贼匪联手,才气勉强稳定住局面。世人一时也顾不得城里的治安,几近是一起小跑,约莫半个时候后,终究踏上宁义城北面的城墙。
谁知世人刚行出一盏茶的工夫,便听宁义城南面传来一阵阵喝彩之声,竟是城里的百姓正在大声道贺,却不知是因为何事。世人加快脚步,再穿过一条街道,便见四周的百姓纷繁往南们方向涌去,当中却有一个高瘦的身影朝反方向疾走过来,竟是“花浪头”的三太保“销魂三刀”林一瞬,先前被得一子派去宁义城的南门驻守。得一子见到此人劈面而来,当即厉声喝问道:“你不在南门驻守,跑来这里何为?南门到底出了甚么乱子?”
谢贻香见得一子也没了眉目,不由暗自惶恐。记得昨夜这小羽士还曾大言不惭,说甚么凡人的战略成与不成,需得掌控天时天时人和三者,能够做到“谋必准、计必成”者,便已是人中龙凤。但是比拟起来,他以“道生一,平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为谋为计,却能牵一发而动满身,环环相扣、计计相连,远胜那些只求一计成败得失的凡人。
那林一瞬这才看到得一子等人,仓猝停下脚步,一抹额上大颗大颗的汗珠,喘气着说道:“道长……道长……大事不好!弟兄们早就说过,似我们这些混迹绿林的贼匪,此番千里迢迢赶来救济这座宁义城,倒也……倒也罢了。方铁衣那厮毕竟是朝廷命官,是天子的虎伥,自古官匪不两立……我们又怎能与他合作?”
放眼望去,但见宁义城的北门以外,乃是一支百余人的马队,顿时之人皆做文士打扮,一个个点头晃脑,手持帛书在顿时放声念诵。有的念叨:“宁义太守方铁衣,身有十恶,罄竹难书。其一,逞一己私欲,拉全城陪葬;其二,烹人肉为食,啖老婆之肉……”又有的念叨:“方铁衣罪有七宗。逆天行事,杀民为食,是为不仁;投奔奸邪,叛变朝廷,是为不忠……”皆是痛骂方大人的陈词,可见这些文士竟是叛军派来骂阵的说客。
谢贻香见得一子的举止已有些失控,仓猝上前好言相劝,又问道:“既然北门无碍,我们还是从速前去南门检察。”得一子的嘴角不断抽搐,当即迈开法度,大步踏下城墙。世人对看到得一子的这副神情,也心知环境不妙,全部局势清楚已经离开了这个小羽士的节制,仓猝跟着下城,再次穿过宁义城里的街道,尽力赶赴宁义城南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