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处,统统人都是惶恐万分。毕无宗的夫人早在多年前便已过世,这是在场世人都晓得的事;先前谢贻香问起,毕忆潇还曾解释过,说家母过世时并未大张旗鼓地办丧事,但是也向朝廷递交了讣闻,从而坐实了毕夫人过世这一究竟。可现在“毕忆湘”为何却说她的母亲还在人间?并且听她的言眼下之意,这些年来她冒充关公四周杀人劫财,除了有毕忆潇在幕后主使,仿佛这位“已故”的毕夫人也参与在了此中。
说着,她望向毕家三公子毕长鸣,又说道:“毕三公子方才真情透露,说在你十九岁那年,因为试毒时不谨慎误服了唐门新研制的‘留香万里’,乃至下半身完整瘫痪。试问如此重症,以欧阳先生和毕家的干系,却也并未前来问诊,还是由郑国公一起带着你跋山渡水,去往泰山向欧阳先生求医。并且到头来给你解毒之人,更是欧阳先生的二弟子‘金针度人’洪玄野,欧阳先生底子便没有脱手,是也不是?”
世人听“谢贻香”的这一番阐发有理有据,可谓是滴水不漏,都被她的话语吸引了畴昔,竟是听了个鸦雀无声。“谢贻香”目睹无人接话,不由略感绝望,只得自问自答,说道:“刚巧毕二蜜斯方才说漏了嘴,说毕忆湘的疯病本是天生,乃是遗传于她的母亲,可见毕夫人必然也是得了和毕忆湘一样的疯病;而毕忆湘更是亲口承认,说本身的母亲还在人间。如果将这两件事联络起来,那究竟便再清楚不过,欧阳先生此番前来毕府,当然是要替这位‘已故’的毕夫人诊治疯病。至于六年前毕夫人所谓的过世,多数便是疯病发作,而毕家的人怕她生出事端,不得不将她藏在了暗处,这才对外宣称毕夫人已颠季世。”
听到“谢贻香”的这一结论,世人终究恍然大悟,当即同时望向那欧阳茶,要看他是何反应。那欧阳茶的一双眼睛狠狠盯着谢贻香,过了好久,他才沉声喝道:“是又如何?即便你说的一字不差,我欧阳茶不过是替人行医问诊,又未曾冒犯律法,哪轮获得你这小丫头来诘责?”
说到在这里,她也不给欧阳茶辩白的机遇,又持续说道:“再说郑国公的这一的芥蒂,清楚是当年在孝敬完本身的母亲后,所遗留下来的贵恙,绝非一朝一夕之事,欧阳先生对于郑国公的症状,想必也早有耳闻。即便欧阳先生当真要替郑国公特地跑上这一趟,那必然是有了救治的体例,不然又何需求来?但是显而易见,欧阳先生此行并无医治郑国公的体例。以是归根结底,欧阳先生所谓的来替郑国公看病,清楚只是个幌子;一样的事理,欧阳先生也毫不成能是为毕四蜜斯毕忆湘的病情而来。那么叨教诸位,这整座毕府当中,除了郑国公和毕四蜜斯这两位病人,另有谁值得欧阳先生台端光临?”
目睹那“毕忆湘”又重新堕入混乱,一时也无人去理睬她。世民气中不由愈发感到思疑,这“毕忆湘”固然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但她将本身臆想成关公,天然要一言九鼎;并且她眼下又将“谢贻香”认作了诸葛孔明,面对“智囊”的问话,当然不会扯谎哄人。她说毕夫人现在还在人间,恐怕十有八九是真的。
要说那欧阳茶的脾气本就不小,先前又被“谢贻香”抢去旱烟,本是不肯再理睬她,谁知“谢贻香”的这句话倒是一阵见血,径直捅破了贰心底的奥妙。欧阳茶错愕之下,不由神采大变,指着“谢贻香”脱口说道:“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