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恒王的叛军已尽数退到宁义城南面的二十里处驻扎,以是在宁义城东面的这片群山当中,天然再无叛军踪迹。两人行到一处山岳上,前面的灰衣人便转头问道:“此处已是前天夜里我们燃放孔明灯的处所,你究竟还想去往那边?”得一子抬眼打量四周,点头说道:“持续往东,找更高的处所。”
听到这话,前面得一子终究有些按捺不住,开口说道:“你说得倒是轻巧,阿谁痴人师爷不过是吃惊过分,只需抹去他遭到惊吓时的一小段影象,自是不费吹灰之力。但对谢贻香而言,要以道术改正她在宁义城数白天的这段影象,还要窜改得天衣无缝,能够自圆其说,却一点也不轻易;何况分歧于阿谁痴人师爷,她脑中还存有阿谁家伙留下的部用心智,一向在和我施下的道术作对。到现在我已前后对她施法三次,不竭弥补此中马脚,令她没法看出端倪。为此我乃至还将那烹食人肉的女童用心妖魔化,将其描画成传说中吃人的‘蛊雕’,让她亲眼目睹城隍庙里那一场降妖除魔的好戏,从而认定本身的这段经历中有妖魔作怪,以是没需求穷究此中的分歧道理之处。”
前面的得一子冷哼一声,淡淡地说道:“我既不是为了朝廷,也不是为了你。轮不到你来谢我。”那灰衣人缓缓点头,笑道:“小道长的心机我天然明白,之以是向你伸谢,倒是因为贻香这丫头。哼,这丫头夙来不知天高地厚,这回更是孤身前去宁义城这等险恶之地,若非有你道术通神,经此一役,她整小我只怕都要完整毁在这里。”
那灰衣人暗自无法,只得沿山道持续前行。到厥后山道已尽,山势也愈发峻峭,他只能挑选略微陡峭的处所往上攀登,让得一子谨慎跟在本身身后。如此又行出数里路程,走在前面的灰衣人仿佛耐不住孤单,忍不住开口说道:“不管如何,此番还是要多谢小道长的仗义脱手。不然单靠方铁衣阿谁老固执,宁义城只怕也熬不到朝廷的救兵来救。”
那灰衣人赶紧笑道:“不敢!不敢!”说罢,他便不再多言,持续往山上攀爬。如此又过了一个多时候,本日这场细雨垂垂停歇,在天空中暴露一轮晴日,而两人也终究上到一处荒山之巅,已是四周一带山岳的最高处;放眼望去,西面的宁义城都变得只要酒杯口大小。
那灰衣人不知在这荒山山顶为何会立有这些无字石碑,更不知得一子本日叫本身出来登山的目标安在,忍不住问道:“你到底在找甚么东西?”得一子不由地白了他一眼,满脸不屑地说道:“当然是要找昨日的那场妖风。”
说罢,他仿佛感觉本身这番说辞有些不当,又辩白道:“你这个mm虽是痴顽不堪,实在倒是我道家所谓的‘引’,又或者说是‘缘’。恰是因为她的穿针引线,我才气得知阿谁家伙的存在;以是只要寻到她,迟早便能牵涉出阿谁家伙。何况阿谁家伙现在化名‘逃虚散人’混进恒王军中,凭我孤身一人,拿甚么去和阿谁家伙斗法?当然更要先寻到她,操纵她谢家三蜜斯的身份搭上宁义太守方铁衣,这才气让宁义城高低听我号令,乃至还包含你部下的那些贼匪在内。除此以外,还能有甚么别的来由?”
却听那灰衣人笑道:“说得好,小道长这个‘各取所需’当真说得极好。话说我这个mm本性好动,自幼便爱惹是生非,现在家父去世,家中的大姐也已希冀不上,与我这个兄长又闹成如此僵局,就连和先竞月之间的婚约也已消弭;对她而言,无疑已是无亲无端、无依无靠,实不知世上另有谁能庇护于她。现在能将她拜托给小道长你,我这个兄长也便完整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