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劈面的曲宝书又说道:“牛鼻子身后,我的确曾有过一丝惭愧,乃至另有过一丝悔怨,但却为时已晚。待到方才戴老七也死在了我面前,我才终究体味到甚么是天道无常,甚么又是存亡有命……有道是人生不快意者十之八九,身在其间,不过是忙里偷闲、苦中作乐,又何必过分强求?”
现在丁家姐妹、海一粟、墨残空、闻天听、言思道、鲁三通和戴七等人,都接踵支出了本身的性命;青竹白叟固然幸运未死,到头来倒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还被闻天听毁去了本来的躯体;而曲宝书看似满载而归,终究找到了能够救治本身父亲的内丹,但是落空的倒是本身的至好老友,并且看他眼下这副形貌,知己内里的这一道槛,只怕终此平生也迈不畴昔了,到底没法谅解本身的行动。
谢贻香这才终究弄明白了整件事的后果结果,本身那夜见到戴七和曲宝书两人前后回营,神采都有些非常,本来便是因为此事。待到第二天世人下墓之际,那戴七执意要孤身一人先行前去,就连厥后到了这个“阳间”山谷内里,也不肯再与鲁三通一行人汇条约业,本来竟是在决计遁藏面前这位曲前辈,不肯和他“同流合污”。
鲁三通是为了消弭本身身上的尸毒,墨残空是为了完成“墨守”的商定,戴七是为了寻访蜀山派的秘武功籍,而曲宝书和海一粟两人,则是为了这一枚“浑沌兽”的内丹。至于一早便已身亡的丁家姐妹,或许是为了长生不死,又或许为了妄图繁华繁华,这却不得而知了。
而对本身来讲,此番历经千辛万苦,到头来却发明所谓的“军饷失窃”底子就是一场骗局,并且本身还被言思道不知用甚么体例给“鬼上身”了,幸亏有海一粟的“七星定魄阵”临时护住了神识。但是七七四十九天以后,如果还没找到医治的体例,这“七星定魄阵”便要开端折损阳寿,令本身只剩两年不到的寿命。以此来看,也是得不偿失。
乃至就连本身,也是为了清查朝廷失窃的军饷而来,厥后固然与鲁三通等人同业,却也始终有所保存,未曾向他们交心。
说完这话,曲宝书俄然俯身抱起戴七的尸身,继而脚下发力,飞身踏着四周的山壁往上而去,瞬息间便已跃出了头顶上方那山谷的谷口。只留下一句话语飘零下来,说道:“戴老七临死前,对穷酸可谓是绝望透顶,以是才会将他的书和剑交托给你。但是戴老七固然放弃了穷酸,穷酸却不会放弃戴老七。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只可惜这位峨眉剑派的第一妙手,到底还是敌不过六合间的天然规律,竟然一时不慎,命丧于炸裂的冰水之畔。谢贻香不由暗叹一声,想不到为了这么一枚传闻能够起死复生的内丹,曲宝书竟然或直接、或直接地害死了海一粟和戴七两人,并且这两人清楚都是他的至好老友。至于他的真正目标,则是要让本身五年前便已身故的父亲起死复生,重返人间。
而在这当中,究竟谁对谁错,究竟谁胜谁败?又有谁有能算得明白?
谢贻香忍不住长长地叹了口气,说道:“不管如何说,杀人就是杀人,即便是为了救人,毕竟也没法袒护掉杀人的罪过。唉,实在细算起来,我们在江湖上行走的人,谁手里又没感染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