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女子不由皱起眉头,强自笑道:“如此说来,你是筹算作壁上观,只想看一场好戏?”
话音刚落,少年顿时哈哈大笑起来,直笑得前仆后仰,就连眼泪都笑了出来。
听到这里,女子忍不住鼓起掌来,笑道:“恒王为何要大费周章,设局让本身命丧于毕府?这当中的事理,想必你也已经明白了?”
少年公然持续说道:“要说恒王私离江浙驻地,前来蜀地私会‘郑国公’毕长啸,继而命丧于毕府当中,整件事本就疑点重重,令人难以置信。为了讳饰这个疑点,引开世人的目光,你先是将隐居藏地的毕无宗骗回毕府,让他亲眼目睹毕长鸣之死,乃诚意神大乱。而就在当夜,假恒王和萨礼合二人践约前来毕府,你再以毕夫人的名义威胁毕无宗,要他以蜀地关公的杀人伎俩割去假恒王首级。与此同时,当夜你又用心将赵若悔约来‘凤舞阁’,让他撞见扮装成关公的毕忆湘,本身却在暗处对他发挥‘天露神恩心法’,将这一惊骇深深植入到他的潜认识里,所今厥后在‘龙吟阁’外,赵若悔才会将毕无宗错当作显灵的关公。而你却将真正假扮关公的毕忆湘派去郫县行凶,制造毕忆湘不在场的证据,以此来利诱查案之人。待到你将这统统安排安妥,就比如是搭建出了一座戏台,前面毕无宗、福管家和欧阳茶等人的藏头换尸之举,都只是在你搭建的戏台上唱戏,愈发令此案变得错综庞大。”
说到这里,她俄然耻笑一声,略带嘲弄地说道:“要说我和恒王之间的这点后代情长,放在皇室和侯门的争权夺势当中,又能算得了甚么?要怪只怪我们投错了胎,竟然生在这等肮脏人家。可贵的是我们身处淤泥,彼其间却还能存下一颗至心,倒也算是值了。而恒王厥后固然经不住皇室的压力,接踵娶了妻妾,但对我的交谊却始终没有窜改,眼下这片设有‘断妄之阵’的树林,便是我们两人的私会之处。而恒王这些年来对毕府的照顾,旁人还觉得恒王看重的是毕长啸阿谁草包,哪想获得恒王真正在乎的人,实在是我谢洵芳。”
听到少年的答复,女子叹了口气,说道:“连我的出身都已被你翻了出来,这件事公然也瞒不了你。”顿了一顿,她又笑道:“我早就应当想到,本日你既然能以恒王部属的名义约我出来,当然是早已看破我们的设局。”
讲完这一段旧事,女子不由吐出一口长气,向劈面的少年笑道:“但是我们的运营固然滴水不漏,但当日若非有你的推波助澜,只怕也没法停止得如此顺畅。而你明显已经看破我们的布局,当时却并未点破,乃至在暗中互助,这一番功绩,恒王必然会铭记于心。更何况以你的聪明才干,再加上我的举荐,将来你定然会成为恒王的左膀右臂,乃至……嘿嘿,乃至另有能够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位居丞相、国师之职。”
“如此一来,这桩无头命案公然如你所愿,三个月来毫无停顿,不但让各级查案官差束手无策,更让朝廷也有些按捺不住。因为似这般迟延,就连贩子乡野里的百姓都接踵传闻了恒王遇害的风声,朝廷却迟迟没有布告公布,免不得惹来朝野间的疯言疯语,就算夺目如当明天子,为此只怕也是寝食难安。以是当日历经一天一夜,会同刑部常大人、成都府宋参将和亲军都尉府先竞月这三方的查实,再加一个谢封轩的女儿谢贻香,终究得出了‘恒王已死’的结论,而早已苦等多时的天子听到这个动静,哪另有涓滴思疑?只怕不出三日,朝廷便会昭告天下,宣布恒王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