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纾余应了声:“是。”
“请姑母明鉴!兄长孝敬,是父亲放心不下军务,在父亲心中,国事永久重于家事。”
太后状似思虑了一番,道:“如许吧,将你手上阿谁难缠的庙门悬尸案移交给大理寺和刑部,你呢,腾出时候和精力,好好筹办结婚的诸项事件。”
正在这时,从宫墙后探出一个脑袋,用尖细的嗓音,悄声说道:“皇上在帝宫等您呢!”
宋纾余沉了沉心境,随小寺人往帝宫而去。
他不喜、不悲、不惧,仿佛木偶般无趣,反而令太后伸展了眉头,她复又软下身子,半躺在凤榻上,单手支着下巴,吟吟笑道:“纾余,你长大了,也该结婚了。哀家替你寻了两门好婚事,信赖你定会喜好的。大理寺卿郭宣的嫡女给你做正妻,刑部侍郎梁若鸣的庶女给你做妾,如何?”
宋纾余不急不缓的回怼道:“姑母方才说过,侄儿长大了,既然长大了,便要学会忠君爱国,替父分忧!”
太后袍袖一拂,手边的茶盏,轰然落地!
但是这一次,宋纾余没有后退,也没有主动要求惩罚,他拱手一揖,态度倔强且固执,“请姑母恕侄儿不孝!”
宋纾余眉峰轻挑,笑意不达眼底,“有姑母为侄儿操心,何必侄儿放下公事,操心吃力呢?何况,皇上期限破案,若侄儿为一已之私,尸位素餐,懒惰渎职,岂不成了言官群起讨伐的工具?届时,皇上见怪下来,侄儿官位难保,岂不扳连了父亲的名声?姑母您是晓得的,京兆尹一职,是父亲和兄长用他们的军功为侄儿换来的,侄儿怎敢孤负父兄情意?”
“猖獗!”
那一声包含着威胁的反问,激起了宋纾余躲藏多年的悖逆之心,他豁然抬眸,字字清楚地说:“父亲的心机,百口人都是清楚的。姑母,您不晓得吗?”
宋纾余看着太后妖艳的脸容,死力忍下作呕的打动,笑得亦是不知所谓,“穆仵作的名字,不但姑母晓得,父亲也晓得呢!父亲来信说,待他春节回京,还要请穆仵作来国公府做客呢!”
太后从凤榻上缓缓起家,步步逼近,眼神是宋纾余从小到大最为熟谙的残佞恶毒,宋纾余几近是前提反射般的打了个冷颤!
闻言,太后斜倚的身子,倏然坐直,目光深意不明。好半晌,她才开口道:“罢了,老夫人年龄已高,还是莫要叨扰得好。”
总有一日,他要将曾接受过的蚀骨伤痛,百倍千倍的还归去,他要亲手拧断阿谁毒妇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