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劲很大，将他的脸庞和口鼻都压在了她胸前，他呼吸不畅，却一动不敢动，恐怕梦境破裂，恐怕她不要他。
“穆女人，我家二公子他……”刘妈妈尽力的用合适的说话表达道：“他这是犯了癔症，影象逗留在了九岁那年，但思惟认识又是现在的，就像一个大人和一小孩儿相互融会了，处在梦境当中。”
她的体温，垂垂暖了他冰冷的脸庞，他失血多过的左臂，已经僵冷，血肉恍惚的令人浑身发寒。
“好，我喂你喝水，你伸开嘴巴。”
宋纾余喘气好久，才垂垂规复了朝气，他没有接水杯，眼底盈了一汪泪水，嗫嚅着唇，委曲地说：“夫人喂。”
院里，雪儿拎着药箱，刘妈妈守在门口，穆青澄一出来，刘妈妈便孔殷地扣问道：“如何样？我家二公子伤得重吗？情感稳定下来了吗？”
刘妈妈和雪儿福身称谢，眼底浸满了泪意。
如此灵巧的大人，看得穆青澄内心五味杂尘，可她刚回身要走，宋纾余便拉住了她的手，“夫人去哪儿？夫人是嫌弃我了吗？”
“大人！”
穆青澄验尸十余年，面对死人尚且不怕，亦见惯了生人受伤，可从未有一人，教她肉痛的仿佛那一刀刀割在了她本身的身上，疼得连呼吸都慢了下来。
穆青澄双目大瞪，眼泪挂在睫毛上，好半天没有掉下来。
看着宋纾余憋红的脸，放大的瞳孔，穆青澄心下一紧，瞅到桌上有水壶，她从速倒了杯水送到他嘴边，“大人，喝点儿水。”
穆青澄怀揣着疑窦，快步朝外走去。
宋纾余点头，“好。”
穆青澄见她们早有筹办，明显如同她所猜想的，宋纾余的自残不是第一次！
穆青澄沉着眉眼，道：“伤在左臂，需求立即止血上药。”
“嗯，我最听夫人的话了。”宋纾余嘴巴一咧，竟然笑了起来，“如果违背了夫人，夫人固然拿尸身吓我。”
“嗯？”穆青澄一愣，“大人您说甚么？”
宋纾余昂首看了她一眼，又缓慢的垂下眸子，像是受了气的小媳妇儿似的，使着小性子说：“夫人喂的水好喝，就要夫人喂。”
血迹流了整条手臂，割破的伤口，不算太深，但数量多，足有七八处刀伤。
她想问清楚，可宋纾余现在的脑筋不复苏，底子不是个正凡人！加上他的伤势不等人，她只能先哄着他，“我包管不哄人！大人乖乖的坐在这里，不要乱动，不要拿刀子，最多数一百下，我就返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