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本来抱团来的两拨人,立即分红了两个利己的阵营!
宋纾余侃侃而道:“太叔公息怒,京兆府公事繁多,实在是脱身不得。本日并非大季节,我觉得诸位是来看望我祖母的,便想着如果忙完早,就赶返来拜见,若实在太晚,诸位定是回府了,他日闲暇了我再上门拜见。没想到……诸位还在。”
“是!”老管家躬身应下,便往外而去了。
又有丫环上来,替宋纾余解了披风,递上温热的湿帕子擦了擦手,宋纾余方才慢条斯理的拱手,笑容暖和的说道:“长辈纾余见过太叔公和两位叔公,给长辈们存候了!堂兄、堂弟安好!”
宋纾余微微一笑,语气随便道:“我在衙门里吃过了。叮咛厨房,做上几样酸甜口的糕点,我晚些时候带回衙门。”
倒是太叔公看不下去了,用力戳着拐杖,吼道:“都吵甚么吵,闭嘴!”
宋纾余不动声色地勾唇,笑容淡淡,“吏部那个这么大胆,竟敢揪着兄长不放?不过丁点儿小事罢了,莫非他们不晓得获咎我们宋家,就是获咎太后娘娘吗?”
“话虽如此,但……但总不好给太后娘娘添累,不是?”宋纾言神采微变,较着不天然。
二叔公急声问道:“你如何获咎孙尚书了?”
见状,那几人相互对视,眼里都透出了急色。
宋纾余沉沉叹了口气,语气非常哀伤,“嗯……传闻比来孙尚书为了查办卖官鬻爵的官员,殚精竭虑,日日辛苦,我便美意提示孙尚书少熬夜多歇息,把稳脱发秃顶、气血肾亏,谨防猝死,英年早逝。没成想,孙尚书不但不承情,还说我谩骂他,我……我一片美意,竟这般错付了!”
宋纾余“哦”了一声,持续喝茶。
“给二公子存候!”老管家近前见礼,体贴道:“二公子尚未用膳吧?老奴马上叫人传膳。”
然,下一瞬,茶盖“咣当”扣在茶碗上,刺耳的声音,惊得那几人不自发的一凛,但见宋纾余恍然大惊地说:“完了,我前几日方才获咎了吏部的孙尚书,他现在见我一回,剜我一眼,我……我的京兆尹职位会不会保不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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厅内垂垂温馨。
太叔公张口便是叱责:“哼,现在做了京兆尹,架子也跟着大了,竟叫我们这些长辈等你几个时候,真是顶好的孝子贤孙哪!”
而后,二叔公率先开口道:“贤侄,你堂兄比来赶上了点儿费事,吏部查下来了,要把他交给监察院。你呢,在吏部和监察院都能说得上话,要不你给转圜一下?你放心,需求多少银子办理都行。”
宋纾余没有应允或回绝,他目光偏移,落在别的两张孔殷的脸容上,笑问道:“五叔公、堂弟,你们如何看?我这面子,最多能用一次,多了的话,我本身也会栽出来。”
然,二叔公尚未品出不对,摆出长辈的姿势,以说教的口气下着号令:“贤侄,既然你已经晓得吏部在严办卖官鬻爵的事儿,那二叔公就跟你明说了,你堂兄也被牵涉出来了,当今孙尚书不肯通融,你给想想体例。你在皇上跟前得脸,你出面的话,孙尚书必定会给面子的。”
宋纾余扬起一抹谦善的笑,“五叔公谬赞了。”说罢,便低头喝茶,再没有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