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珞、文京墨、炽陌、流曦微显惊奇,不由看了郝瑟和尸天清一眼。
郝瑟千机重晖坠地,面庞扭曲,汗滴如豆。
“天下没有不通风的墙,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郝瑟上前一步,冷冷瞪着四人,“天然是有人给出线索——”
“出来吧,你们逃不掉了。”郝瑟沉声道。
南烛跪地,评脉很久,才将微颤手指收回,低声道:“白苏说的是真的,师父已病入五脏,命不久矣。”
“唉,大师兄,我早说了,明天炼药不是黄道谷旦。”喜树笑道。
郝瑟歪歪扭扭坐在地上,膝上放着千机重晖,十指微颤:“可惜,差了一点。”
石门之上,雕着邃密的花草纹章,恰是云隐门的图腾标记。
“识时务者为豪杰,现在天下阴暗,乱世荒荒,若不能择良木而栖,迟早都是死,徒儿也是被逼无法。”白苏抱拳道。
白苏看了郝瑟一眼,目光又移向那边生硬站立的南烛,笑了一声:“郝少侠,我云隐门的人若想走,天下没人能拦得住。”
南烛瞳中红光一闪,反手捏碎一枚药弹拍在了郝瑟的千机重晖之上。
地窖四周,放着无数药罐,内里的汤汁热气蒸腾,气味四溢,苦辣香臭混在一处,而在炉鼎中间,摆着一个瓷坛,通体洁白如玉,坛身贴着半张黄符,赤色红字,而另半张黄符已经跟着坛口的蜂蜡被撕掉,暴露空荡荡的坛口。
思甜楼, 云隐门长年炼丹之所,位于在落云湖畔西南边向, 楼有三层, 青砖飞檐,内有丹房七十二间, 周遭十丈以内, 无林无竹, 皆以红色卵石铺地, 乃为放火之用。
尸天清上前一步,鹤吟剑灿然出鞘,在空中划过一道月色光彩。
身后传来悉悉索索响音, 郝瑟、尸天清、舒珞、炽陌、文京墨和流曦渐渐从树丛中走了出来。
“喂喂,这老头不会被自家的臭铀弹熏晕了吧?” 郝瑟呼道。
郝瑟看了南烛一眼,迈步上前,手指悄悄拂过门板上的图腾构造,石门一震,缓缓开启。
南烛目光一触及那瓷坛,瞳孔狠恶一缩。
子时刚过, 思甜楼外一片沉寂, 空中白石寒渗渗一片, 仿若白雪皑皑, 反射冷月之光。
“想走?”郝瑟嘲笑,甩出千机重晖。
南烛眉头一蹙,足下一点,飘入楼门。
尸天清面无神采,郝瑟眉眼沉凝。
“小屁孩,靠、靠后……” 郝瑟单膝跪地,一手撑地,一手冒死护着南烛。
十指狂敲而下,红色的烟雾放射而出,暴风暴雨普通罩向了白苏四人。
南烛双眼崩裂。
“呕呕呕!”炽陌扑地狂吐。
喜树嗤笑一声:“炽兄,莫非没人奉告过你,千万不要和云隐门的人贴身吗?”
南烛面色青白,扒开郝瑟手臂,挡在郝瑟身前,冷冷看着白苏:“为甚么?”
外楼竹林随风摇摆,回荡啸音,如同鬼哭。
“咚!”俄然,世人身后传来一声闷响,五人转头一看,竟是金樱子昏倒了。
南烛面色惊奇,迈步而入。
白苏反手一扬,掌中飞出数枚茶青色的药弹,重重砸地,噗轰轰轰,数个茶青的蘑菇云原地炸裂,铺天盖地的恶臭狂啸喷来,刺鼻冲目。
尸天清沉喝一声,就见四色流影在空中一闪而逝,眨眼之际,尸天清、炽陌、舒珞、流曦四人就到了白苏、喜树、决明和令媛正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