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瑟。”
嘹音悠悠,响彻六合。
“大人,前面就到凤翔府的城门了!”驾车的车夫提声道。
“不,另有一处,城郊十五里管仲武的私私仓。”舒珞摇着扇子道。
“这谁啊?”郝瑟指着杜安问道。
尸天清:“噗咳咳咳——”
杜安探头一看,玄色城墙巍峨耸峙,在午后阳光晖映下构成庞大的暗影,城门以外,空荡荡一片,竟是连半个来驱逐钦差的步队都没有。
可这一入城门,却觉出大大不对。
朱佑樘顿了顿,显出恍然之色,弓腰抱拳:“徒儿谨遵师父教诲!”
“小瑟的门徒,公然分歧凡响。”
朱佑樘渐渐抬眼,声音微颤:“但是我……行吗?我的父皇,是那般的人,我怕我也会是一个……一个……”
“说这句话的人,定是一名智者贤人……”朱佑樘睁眼,轻声道。
“走,跟老子抓贼去!”
朱佑樘看了杜安一眼,又将一封信递给舒珞道:“舒大哥,这封信你送去宫里给怀恩,请他务必替杜大人美言几句。”
夜色已深,凤翔府城中万家灯火如夏季银河,点点灿灿,沿着街道淡淡铺展开去。
“大人,看来这管仲文管大人治县有方啊!”师爷一脸佩服道。
“钦差大人。”文京墨没好气道。
“徒儿何出此言?”
此言一出,郝瑟、尸天清、文京墨皆是一愣。
“啊,另有一份。”文京墨也从怀里取出一份奏折,塞到了杜安手里。
杜安越说声音越小,因为劈面的少年太子正用一种安静无波的目光看着本身,明显没有任何苛责之言,但就是有一种凌厉的威慑力,压得杜安几近喘不过气来。
“南烛神医,城西又有几个病人,你快去看看。”两名黑衣精干男人冲进大门,“庄主已经去了。”
“东区的米又不敷了?不是昨日才调了米去了吗?”紫衣青年低声道。
“竟然无人来迎,大人,这管仲文当真是不把钦差放在眼里啊!”师爷头冒盗汗。
“是,大人。”师爷跳上马车,清算步队,排好队形,这才浩浩大荡进了城门。
“好啊,等会吃了午餐,我们就去查!”郝瑟一阵风似的走出去,身后还跟着尸天清。
杜安一咬牙,从怀里取出官印盖上奏折,然后,仿若魂弃世外。
朱佑樘接过,悄悄抿了一口:“师父……徒儿是不是特别没用?”
“杜大人不必担忧,敛风楼定会助大人一臂之力!”舒珞抬手击掌,当即有两名小童走入大堂,同时奉上两根冰蓝色的竹筒。
朱佑樘神采不动,从怀里取出一本奏折递给杜安:“管仲文、管仲文兄弟的罪过都详细写在奏折以内,还请杜大人上禀。”
杜安翻开奏折扫了一眼,面色唰一下变得惨白:“这、这奏折上是下、下官的名字?!”
郝瑟腾一下站起家:“谁送的?”
“七日——”朱佑樘蹙眉,转目看向杜安,“杜大人,余下的赈粮何时能到?”
郝瑟看着朱佑樘的头顶,悄悄叹了口气:“小堂,我们纵使技艺高强,神通泛博,但拼尽尽力,毕竟也只能救这一城之人,而你,却能救全天下的百姓。”
“多谢太子殿下——”杜安连连叩首。
“尸兄,舒公子。”郝瑟笑吟吟招手。
“管仲武的粮仓可都查过了?”朱佑樘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