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瑟屁颠屁颠跟在顾桑嫂身后,一脸殷勤挂笑,就差身后没摇一条毛茸茸的粗尾巴了。
“这莫非是那傅礼……”尸天清望向郝瑟:
眉梢模糊跳动的是尸天清;
陈冬生冷静回身,一副要咬掉舌头的神采。
尸天清眉头一皱。
郝瑟两下一望,当即觉出不对味儿来,从速杜口装哑。
“早早早!顾老板,本日的柴都劈好了,水也挑满了整整两大缸,小的已经烧了两大壶茶,必定够明天的客人用,街上的摊子小的也摆出去了,桌椅板凳茶碗小茶壶全数都擦的闪闪发亮,请顾老板观察!”
“那女子与人私奔,就是失了纯洁,坏了妇道,在那女子家人眼中,已与死人无异了……”一向旁听的顾桑嫂幽幽冒出一句。
川流不息的人群中,郝瑟满脸兴趣四下张望,手里还拽着尸天清的袖子在人群中见缝插针如泥鳅穿越,未几时就到穿过整条早市长街,到了最东头的一家店铺前,站定身形,咧嘴一笑:
“噗!”顾桑嫂喷笑。
三人立时都看傻了。
“诶?这太巧了吧!”郝瑟骇怪。
不料此时,一向沉默寡言的尸天清却出声道出两字:“不通。”
留院内四人面面相觑很久——
尸天清顿了顿,微微点头:“不会,阿瑟办事,向来稳妥。”
“天哪,你们竟然不晓得城东傅礼?天哪天哪!”陈冬生一副要崩溃的模样。
尸天清:“……”
“看着点小郝,那孩子毛手毛脚的,莫要让他惹出祸事来。”顾桑嫂一脸不放心叮嘱道。
“放心吧,顾老板,小的办事,绝对没题目!”郝瑟一脸自傲满满,顿了顿,又是奉承一笑,“那——小的和尸兄本日这假……”
“哎呦我说这位大妈,这菜心的确就跟大妈您的脸一样都要嫩出水了啊,那里不新奇了?”
诶?
“这傅礼说了三门婚事,三门都没成,城里就哄传这傅礼乃是天煞孤星,命硬克妻,因而再无人敢和傅家攀亲。”陈冬生摇了点头,长叹一口气,“未曾想,这一迟误,就迟误了二十年,眼瞅这傅礼年过四十还无人敢嫁,成果,这傅老板一怒之下,就立下了一个毕生不娶的誓词,唉——”
“啥子?!”这一说,郝瑟立时严峻起来,“发誓不娶?!莫不是——”三白眼唰一瞪,“此人是个断袖?!”
“我勒个去!”郝瑟咽了咽口水。
顾桑嫂看了一眼陈冬生,微微点头,有些好笑道:“天然不是。城东傅家乃是乐安县数得上名号的大商户,在这城中开了五家裁缝店,家家都买卖昌隆。”
“没错,就是克妻!”陈冬生吸了口气,清了清嗓子,两眼放光,一脸八卦道,“这傅礼第一次说亲是二十年前,对方是城西一家姓赵的女人,传闻与傅礼乃是青梅竹马,岂料订婚没过三日,这赵家女人就身染恶疾,一命呜呼了。”
尸天清定眼一看,只见这间店铺,装潢精美,安排雅馨,店内挂列各色裁缝多少,锦罗玉衣、清爽雅丽皆有;楠木柜台以后的货架上,整齐摆列着各色布匹,五彩斑斓;柜台面上还整齐码放冠帽、腰带、挂饰各物;一个穿戴整齐的店小二在店内擦灰扫地洒水,忙得满头大汗;店铺门头之上高挂着一面烫金牌匾,上写:“傅氏裁缝店”。
黄脸青年额前刘海飞扬一缕,显出一抹星色眸光,碧光流转,清澈如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