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此时,一向沉默寡言的尸天清却出声道出两字:“不通。”
“慢着,不对啊!”郝瑟眯着死鱼眼,摩挲下巴道,“前两个女人不测身亡勉强还能和‘克妻’沾点边,可这第三家,明显是女人与别人私奔了,又没死,怎能算是克妻呢?”
“嘘嘘嘘!”郝瑟忙向尸天清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拉着尸天清猫腰躲在了裁缝店斜劈面的一棵槐树以后,悄声道,“尸兄,小声点!”
“诶?这太巧了吧!”郝瑟骇怪。
“噗!”顾桑嫂喷笑。
三人立时都看傻了。
庭桑墨影疏,邻望空鹄立。
顾桑嫂、陈冬生外加尸天清,六目齐瞪,齐刷刷瞪着郝瑟。
“哎呦喂,你这臭小子可真会说话,行,给我再送一把香菜,大妈我就不跟你讲这一文半文的菜钱了。”
黄脸青年额前刘海飞扬一缕,显出一抹星色眸光,碧光流转,清澈如泉。
尸天盘点了点头,顿了顿,又问道:“阿瑟,你等那傅礼何为?”
但、但是,阿瑟这字也太——丑了吧……
“哎呀, 这类事儿怎能让奴家一个未出阁的大女人说两遍呢?”周云娘用帕子羞答答遮住半张脸, 咯咯咯一阵娇笑, “郝哥哥、尸哥哥, 奴家可就奉求二位了啊!”
“没错,就是克妻!”陈冬生吸了口气,清了清嗓子,两眼放光,一脸八卦道,“这傅礼第一次说亲是二十年前,对方是城西一家姓赵的女人,传闻与傅礼乃是青梅竹马,岂料订婚没过三日,这赵家女人就身染恶疾,一命呜呼了。”
错、错字也就罢了……
此言一出,院内氛围立时沉闷下来。
“莫不是这城东的这位傅礼有甚么题目?”一向未作声的尸天清俄然问道。
尸天清皱眉:“阿瑟!”
“小郝……”顾桑嫂扶额。
蜡黄脸皮不受节制抽了一下。
“写都雅点啊,我但是要裱起来挂在家里的!”
“咳咳,周蜜斯, 小的方才是不是听错了, 您刚才说要奉求我们干啥子?”郝瑟用手指抠了抠耳朵眼, 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做洗耳恭听状。
“阿谁……”郝瑟挠挠脸皮, “所谓人各有志, 固然这小妾……呃,小妾……阿谁,哈哈,小妾也挺好的啊, 如果这事儿成了,我们也算是牵了一桩好姻缘回报社会了嘛!”
“我勒个去!”郝瑟咽了咽口水。
脸皮胡乱抽搐的是郝瑟。
尸天清眉头一皱。
但见灿灿晨光中,郝瑟满脸笑纹,一双三白眼弯弯点闪,一嘴明白牙在阳光下闪闪发亮,直晃人眼。
“放心吧,顾老板,小的办事,绝对没题目!”郝瑟一脸自傲满满,顿了顿,又是奉承一笑,“那——小的和尸兄本日这假……”
“啊啊啊!”陈冬生捧首大呼,“不是这个题目啊!”
“徐家肉脯坊的肉脯哦,来闻闻,绝对香死小我呦——”
“这傅礼说了三门婚事,三门都没成,城里就哄传这傅礼乃是天煞孤星,命硬克妻,因而再无人敢和傅家攀亲。”陈冬生摇了点头,长叹一口气,“未曾想,这一迟误,就迟误了二十年,眼瞅这傅礼年过四十还无人敢嫁,成果,这傅老板一怒之下,就立下了一个毕生不娶的誓词,唉——”
郝瑟两下一望,当即觉出不对味儿来,从速杜口装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