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清欢带着简朴的行李,飞机北上再转汽车回临水镇。去司家过年不过是幌子,这些年来,居无定所,无处可依,想起所谓的家来,她脑海中闪现的只丰幼年时跟姥姥一起糊口的那座老宅子。
老宅子的门开在冷巷子里,大门舒展,绿油油的爬藤植物爬满了全部墙壁,伸出院子来。
“这是清欢?”微胖的中年男人从屋内走出来,有些惊奇地问道。
“吴阿姨?”清欢有些无措地站起来,认出这位是住在劈面的吴阿姨。
“一向都在呀,这屋子你姥姥留给你的呀。姥姥走之前,把屋子放到你名下了,不让旁人动,还是找的镇上的书记做了见证人。这么多年了,之前的赵书记都到省里当官了,这事,顾玫没奉告你吗?”
清欢愣了一下,抬开端来,见一个别着菜篮子的中年大婶走进巷子里,站在她面前,有些游移地问道。
“厉爷爷,本年除夕我就不在厉家过年了。”清欢淡淡地开口,说道。
飞光临水镇比来的省会,再坐五个小时的汽车光临水镇时,已经是傍晚。清欢穿过青石板路,找到影象里的老宅子。
“我分开,厉沉暮应当就会返来了。”清欢悄悄地勾了勾唇角,见老爷子公然不反对,便垂眼上楼去清算东西。
“可不是呢,被顾玫接走的时候,都十五岁了,越长越都雅,跟小时候一样。”吴阿姨是个健谈的性子,拉着清欢便进了屋子,笑道,“小欢,你如何俄然就返来了,你家的钥匙我这另有一把呢,你要归去先看看,还是在我这里吃完饭再归去?”
清欢微微吃惊,问道:“屋子还在?”
厉家老爷子找孙子找了两天,电话不通,信息不回,好不轻易见清欢打通了电话,还没吼上一嗓子,就见她挂了电话,冲到嗓子眼的吼怒声往回憋,别提多憋屈。
“真的是你呀,我一开端都没敢认,你这都走了有七八年了吧。”吴阿姨利索地开了门,一把拉着清欢,笑道,“快到家里坐。老吴,你看谁来了。”
清欢被如许的热忱弄得有些手足无措,看着中年女人刚从地里摘来的白菜和胡萝卜,根部还沾着泥土,夏季的胡萝卜最是滋养,之前姥姥也喜好炖萝卜给她吃。
“你是小欢?”游移的中年女声响起。
清欢蹲在老宅子门前,揉了揉发红的眼睛,背包掉在青石路上,一人一包,孤零零的。
“去司家过年?”老爷子惊奇了一下,到底有些不忍心。
她走的时候不过初中才毕业,那里晓得这些事情,遵循顾玫的脾气,姥姥归天,这屋子必定是措置掉,再也不返来的。
她站在冷巷子里,看着墙角的绿色苔藓,班驳不平的青石板路,眼圈莫名地就红了,一时打动就到了小镇,可这些年畴昔了,早已物是人非,连姥姥都不在了。
这个年,她在厉第宅是绝对过不好的,既然如此,何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