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又改了主张,赐了几十名仙颜宫人给太常为妾,明摆着看太常家宅不宁的笑话。
传闻若不是因着丞相在旁言明态度,只怕陛下真就杀了太常来以儆效尤,看谁还敢干与天子家事。
等两个女儿第二日回家来闹时,徐氏便把女儿们都怒斥了一顿,天子赐,岂敢有所怨怼?
窦夫人笑笑,道将来的嫂嫂去见见小姑子,恰是正理呢,半点没有不欢畅,把贺礼放下就往宫中而去。
等天子在朝会上云淡风轻地一句长安城中的风景也看够了,就轻飘飘地把畴前宠任不已的中大夫朱买臣和严助打发去了淮北国为官。
窦婴笑望着夫人的身影隐没在庭远中,俯身持续修剪花枝。
太常是被人当了棋子,做了出头鸟。
他迷迷瞪瞪地看了她半响,方才叫了声夫人,为她满上一杯酒,“夫人,陪为夫喝一杯。”
堂堂九卿之首,现在天子叫声杀,竟无人可劝,天子威望到了何种境地!
风带着淡淡青草香吹过窦婴的衣衫,他忽地长长地叹了口气,在心底祈愿但愿姑母能一向庇佑阿娇这个她最心疼的外孙女。
“我哪能见着?人家去了须侯府上去拜访将来的小姑子――”话音一转,又道:“但我听人说仿佛江都翁主不是很欢乐这个还没过门的嫂嫂,连贺礼都没送。”
虽是正理不错,但毕竟已立太子,朝臣们的目光更多的都倾泻在太子,太常所请成与不成都不能牵动朝臣们的心境。
窦婴老狐狸般地一笑,“送,天然送。陛下这给人下套子呢,哪能在我这掉链子?”
传闻窦夫人是从淮南翁主府上来的,便都笑着问她有没有见到新娘子。
徐氏从孔臧嘴里晓得了这七十名仙颜宫人的出处,她望着为皇室子嗣不广而痛哭流涕的夫君如何还能说出半句责备的话,反而在内心深思本身是不是不敷谅解夫君的难处。
动静一经获得丞相默许后,几近是爆炸式地传遍了长安城中的权贵贵爵家。
他的王妃成光去岁暴病而亡,刘陵嫁畴昔便是王妃,不会屈居人下。
如此喜怒无常的心性,如此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手腕,谁能自认把天子揣摩透了?
徐氏的三个媳妇见小姑子们都挨骂,又如何还敢诉说委曲,只得咬牙忍着。
窦夫人笑笑,眸子里的讽刺不能再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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馆陶大长公主也在,正和皇后在南窗下赏花说话。
徐氏满腔的话被堵住,她跪坐下一口饮尽了酒,辛辣的酒呛的她立时就冒出泪来。
能真正不在乎夫君美妾在怀的,只要那些亦在内里享用着年青男儿的贵妇。
却不知正因为刘陵要嫁的是刘建,两人间反而水火不容。
但因着天子大发雷霆,此事的细枝末节和后续停顿便没法比制止地进入朝臣们的视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