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下去哑药后,便叮咛人叫五花大绑起来,是死是活还要留待陛下讯断。
抹一把脸,又畅快地用了一碗酸梅汤,浑身冒起凉意才往里走。
王西语必然是晓得了甚么,不,不是必然,是已经晓得了。
这可真是叫人好笑,莫非这竟是别人逼的?
刘彻没有说话,头也没有抬,只微微冷哼一声。春陀却顿时明白过来,从速补道:“是王庶人,奴婢一时忘了,忘了。”
春陀连声道诺,急步退出去。
“给她喂一碗哑药,送到栎阳去!”
再想到陛下为甚么生机,宫人们更是直感觉寒气直冒。二皇子蒲月刚满了两岁,到六月便短命了!这中间只怕也是有甚么事,要不然如何能把一宫人全锁住,就是王七子失子大痛也不见陛下同太后抚恤一二。
只是陛下不叫她死,哪有死的机遇呢?
对王西语恨意便更深,当天便废她为庶人,只等查的一清二楚了便发落走。为了刘平计,也不至于要了她的性命,只是长生再不相见。
春陀轻巧地走到主殿,门口的人见是他才开了大锁,恭敬请他出来。
刘彻正独坐在殿中,没有像宫人们测度的那样因为宫妃间勾心斗角而气急攻心。他只是悄悄地坐在殿中,手中握着一卷帛书,却半天也没有翻动一页。
心下倒是恨的不可,殿中人听得她攀扯皇后也是吓的魂不附体,恐怕听着甚么皇家秘闻,小命就断送了。等春陀表示他们下去,都是松了口气,见鬼一样紧忙跑出去。
王西语一脚踢翻汤碗,嘲笑道:“陛下莫非觉得他就一点错都没有吗?”
陛下这几天都压着大火呢,传闻刚回宫的那天东西砸了一地。
刘彻却越想越气,天底下如何会有这般母亲?断了孩子的药来让他再多病上几天,就为了宠!
说本身是为了刘平能有更多宠嬖才为之的?
连着晴了十来天,又是隆冬,热浪滚滚,直把人热的动也不动就能汗流浃背,到晚间更是好轻易睡着一会又被热醒。幸亏这天夜间痛痛快快地下了夜大雨,热气腾腾而去,到第二天便清冷了很多。
王西语眼中几近要冒出火来,春陀却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她,“你一点都不冤枉,不是你断了二皇子的药,他如何会死?”
刘彻也偶然和他计算,只是冷冷道:“朕不见,她做下的罪孽另有甚么脸面要见朕!”声音不大,倒是字字含着肝火。春陀不敢再说,躬身站在一旁。
没想到她还不肯走,感觉委曲冤枉了不成?
等一罐汤药倒完,她已然被呛的说不出话来。身上更是淋淋拉拉全的乌黑的汤汁,她却还挣扎着要说话,之是喉咙间只能收回破裂的单音。
王西语的话没有说完,就被春陀两拳打在胃上,当即便痛的颠仆在地。春陀当即回身,拎起陶罐对着王西语被撬开的嘴灌下去。
他脚下一阵发飘,却不敢再想。(未完待续。)
春陀悄没声气地进了殿中,见刘彻正在读书,便蹑手蹑脚去奉养茶水。等一应忙完了,才提及明天去办的事。“陛下,王夫君对峙要见您一面。”
这等诛心之话一出,在场之人莫不神采大变。上前就要阻她,她却扬起脸大声喊道:“要不是他向来正眼都不看平儿几眼,我如何能行如此之事?”
隆冬光辉的阳光照在身上,春陀却直感觉浑身高低冒着寒气。他一起小跑着往清冷殿中赶,半点跟人闲话的表情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