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疾首蹙额,她们一个个喊冤叫屈,可谁来了偿她孙儿的命!
元稚从榻上弹起,“走,去看看!”
丫环被问住了,很久,结结巴巴道:“奴婢……没去松风院,药是少夫人身边的丫头翠儿给的,说是……能保胎。”
陈青伤未好全,闻声内里的动静,忍着病痛翻墙而出,找萧纵求救。
她托翠儿更调的新药,多数是打胎药,而她觉得的“安胎药”,实则是元稚的避子汤。
翠儿哭喊:“夫人,奴婢知错了,求您饶了我吧!”
此次,她没故意存死志,他,不会怪她了吧!
主院。
翠儿不肯信赖,“你一个小官之女,能嫁给大少爷,的确是祖坟冒了青烟!你竟然不想怀大少爷的子嗣,为甚么?”
还活着!
元稚目光如炬,“你几时去的松风院?药是谁拿给你的,给药之人又是否晓得医理?”
萧纵大跨步上前,接住坠落的元稚,手指贴在她颈侧,探了探脉搏。
李嬷嬷将药渣和两包药放在元稚面前。
翠儿呆愣愣地问:“少夫人喝的,究竟是甚么药?”
元稚乌黑如瀑的长发绾成发髻,上头除了一根绿玉簪子,再无其他装潢。素衣钗裙,更衬得她端倪清冷,气质出尘。
她昂首道:“婆母,翠儿往蒹葭院送药,并没有奉告儿媳,估计是她想凑趣张姨娘,自作主张。
秦氏心中有了猜想,“莫非你……”
秦氏被元稚指导,想了半晌,只想出一种能够性——
仆妇拉住她,仆人们拿着麻绳套进她的脖子,摆布开弓,用力收紧。
元稚嗤道:“欲加上罪,何患无辞。婆母想杀我,结果,您可考虑清楚了?”
李嬷嬷传夫人号令,严禁松风院世人通风报信,以后押着元稚扬长而去。
元稚呼吸困难,冒死拽着脖子上的绳索,指腹被麻绳磨得鲜血淋漓,却没能获得一丝喘气。
绅儿已算半个残废,张慧能倚仗的,只要肚子里的孩子。她不会答应,萧家此时有远亲血脉来临!
“没错!”元稚拍掉手上的药渣,“我一向服用的药——是避子汤!”
萧纵跪下来,“稚儿服用避子汤一事,儿子早就知情,娘若因为这个见怪她,那我也有任务。要罚,便罚我吧。”
秦氏也想晓得,“你倒说说,从云哪对不住你了,萧家哪对不住你了!你不想为从云生儿育女,还直接害死了我的孙儿,你究竟想干甚么?”
元稚被仆妇们按跪在地,即使居于下首,眼中的不平足以傲视在场世人。
“张姨娘小产,婆母如何认定是我做的?”
“来人,将翠儿这个贱婢投井!”
元稚咳嗽了一声,缓缓展开眼。
李嬷嬷双目通红,领着一帮仆妇冲上来,嚼穿龈血般道:“少夫人暗害萧家血脉,夫人有命,绑她去问话。脱手!”
元稚转念一想,明白如何回事。
“豹韬卫都不能随便杀人,娘哪来的权力?”
李嬷嬷怕秦氏打退堂鼓,鼓动道:“夫人,慧儿是有错,可孩子无辜啊!大夫说,那但是个成形的男胎!”
仆妇们上前堵住她的嘴,将人拖了出去。
“蜜斯,不好了!张姨娘小产,夫人急传您去主院!”
“我跑了,但是没跑掉。”
“所以是张姨娘害人不成,自食恶果?”
落梅扑上来禁止,被仆妇们推到一边,李嬷嬷恨屋及乌,朝她肚子踢了两脚。
秦氏道:“你感觉我冤枉了你媳妇?李嬷嬷,奉告大少爷,少夫人都做了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