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担听问,面色有些悲戚起来,停了停才道:“还能如何糊口,我把地步寄名在施家,做了施家的耕户了。”
“哦。”舒晏恍然大悟,“我来的路上见到河边上有一大片地步,这么干旱的气候下,别的地块全都枯燥着,唯独那一块倒是潮湿的,应当就是施家的吧?”
“你把地步寄在施家名下,需求给施家分红多少?”
“那当然。故乡里的收成,比如某块田收了一千斛粟,他们只说是七百斛,那三百斛就归他们擅自分了。店铺的掌柜根基也是如许。他们是瞒报支出,府里的采买则是多报支出。比照实际花消只是一千钱的话,报账的时候就说是一千二百,多出的那二百钱则被施常与采买人私分了。余下的账房、掌库,各有各的作弊之法,不一而足。人老是有私心的,不管是故乡还是采买,暗里落个小零头也属普通。但像施府下人们这般并吞的,失实过分。”
“这倒也是。自古嫡庶长幼有别,虽是定规,但的确有失公允。庶出之子不免会有怨心。但那些下人们呢?竟然也敢擅自侵犯仆人财产?”
舒晏听到这里,心内自忖道:怨不得永安长公主对这些人有所猜忌,本来这些人的贪弊跟邱守泰之流有的一拼。
“照你的意义,不但施常,就连庄头、掌柜和采买也都贪弊吗?”
“他如许明目张胆,就不怕传到施家父子耳朵里吗?”
舒晏在幼时跟田福打过交道,晓得这小我是非常奸刁的,做出如许的事来也并非不成能。“施家除了舒家庄以外,另有几处故乡?”